拓跋硅的双眼之中,如同狼眼一样,闪着绿芒,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刘裕,我没有看错你,我们是一路人,终将不甘平凡,终将不会被人所驱使和利用,这些年来,我们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但要想报仇雪恨,只有先掌握权力才行。那些晋国的皇帝也好,世家也罢,是不会让你这样的人上升到掌握军权,政权,威胁他们的统治的,你不要对他们再有任何的幻想,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亲手去争取。”
刘裕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冷冷地说道:“可是我刘裕再怎么,也不会勾结异族,去祸害自己的同胞,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取得权力,我不如就这么死了,我刘裕是顶天立地的汉家男儿,绝不会当汉奸。”
拓跋硅哈哈一笑:“我们是平等的合作,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可不是让你当汉奸,反过来,你若是想让我为了取得权力就残害草原同胞,让草原永远陷入分裂和战乱,我也绝不会跟你为伍。慕容垂对我有大恩,我并不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之人,一开始并不想背叛他,可是他想要的,是我搞乱草原,拉拢旧部,与刘显的独孤部互攻,再加上贺兰部,柔然部,铁弗匈奴,在草原上来个五单于混战,流光草原的鲜血,来换取他燕国的安宁,你说,刘裕,换了你是我,会继续按他的意思办吗?”
刘裕叹了口气:“如果是我,就不会一开始答应他,男儿生于天地之间,信义为本,要对得起天地良心,难道你就不信这草原上的天神吗?”
拓跋硅朗声道:“我信,我当然信,如果不信天神,不信祖先,那我们草原人所相信的一切就不复存在了,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向慕容垂发誓许诺,他又怎么会放我回草原?就算我拒绝了他,他也会另外找别的傀儡,比如拓跋寔君的儿子拓跋渥,或者是贺兰部,他总能找到可以为他祸乱草原的人,我宁可天神的愤怒与诅咒降到我身上,只要能让草原一统,代国复兴,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拓跋硅说的掷地有声,周边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他那坚毅的表情,还有那些中闪闪的绿芒,刘裕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明知会受誓言的诅咒,也依然这样做,牺牲一已而成全复国大业,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拓跋硅哈哈一笑:“天神在上,我拓跋硅今天所说,句句是真心话,若有半字不实,甘受五雷轰顶。刘裕,我不想让你出卖汉人的利益,相反,你助我一统草原,我会助你回晋国领兵,打败慕容垂,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灭了燕国,你才能在晋国功成名就,取得权力,只有有了权力,才能做你想做的事,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若是你趁机进犯中原,杀我汉人,如何?”
拓跋硅表情肃然,举手向天:“我拓跋硅在此发誓,终我一生,只将致力于草原一统,不会踏入中原一步,若我代国有一兵一卒进入中原,管教我死于骨肉至亲之手,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