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皱了皱,叹了口气,他知道,慕容兰又猜中了自己的心事。他站起身,转身出帐,慕容兰的秀目之中,流下两行清泪,喃喃道:“刘裕,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回晋国的。”
片刻之后,拓跋部,地牢。
这里与其说是地牢,不如说就是一个地窖,桓玄给五花大绑,如同肉棕子一样,蜷缩在了地上,面如死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世家公子,这会儿已经没了一切的骄傲,在这里等死而已。
地牢顶上,顶棚“吱呀”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火光,桓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抬头看向了顶上,却看到刘裕打着火把,缓步而下,他的眼中那丝希望也顿时变成了绝望,恨恨地扭头一边,闭目不言。
刘裕把火把挂在了墙上,在桓玄的对面盘膝而坐:“桓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桓玄恨恨地说道:“要杀便杀,刘裕,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刘裕微微一笑:“我折辱你什么了?比起你做的那些对我的阴谋,对北府军的陷害,这些不到百分之一好吧。”
桓玄吃力地坐起了身,看着刘裕,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我做的这些,不过是夺回我父亲给人生生抢走的荣誉罢了,刘裕,他们怎么对你北府军,当年就是怎么对我父亲罢了,我这不过是以牙还牙,只不过,你站在谢安的这一边!”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北府军的将士没有对不起你桓家,你要报仇,找他们便是,为何要牵连无辜?更何况,你想要的,不是为你爹报仇,而是给自己争取权势罢了,到了如今,你还不承认?”
桓玄突然大笑起来:“报仇和夺取权力,有冲突吗?我没有权力,如何复仇,如何消灭这些阴影中的世家?刘裕,你口口声声义正辞严,说得自己多高尚,其实不也变成了我这样的人,不也是开始用这些权术了吗?”
刘裕微微一笑:“这要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教导与培养,让我从那个天真幼稚的京口农夫,变成了现在的我,桓玄,你以前提议要跟我合作,我拒绝了,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对于这个提议,我现在正式接受了。”
桓玄的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看着刘裕:“你肯跟我合作?刘裕,你不是疯了吧。”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因为你已经跟黑手党彻底反目了,所以,现在的我们,才真正有合作的可能,桓玄,也许你那个皇帝梦,我可以帮你实现。”
桓玄咬着牙:“你是想利用我来对付黑手党?”
刘裕冷冷地说道:“不叫对付,更准确地说,是制衡,我不能让黑手党在内战中毁了北府军,所以,只有你在荆州拳打脚踢,才是对北府军最大的保护,而不是朱雀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