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买卖女性尸体,把她‘嫁’给另一个已经去世的男人。”Booth说,“他们管这个叫做结阴亲,认为经过了这个仪式以后,去世的人死后不会感到孤单……”
Issac差点被嘴里的酒液呛到,他咳嗽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你知道的……真多啊。”
“你也听说过?”Booth问,在得到Issac肯定的眼神之后继续说道,“那个Case是我亲手经办的,那一家华裔看起来都很低调友好,没人能想象的到他们居然会买尸体,这完全触犯了法律,可他们跟我讲这是风俗。我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那么多现代化,可思想却停留在愚昧的年代。”
“真有这种事?”Issac问,表情还带着一点不可思议,总觉得这种传统的封建迷信和西方的人文环境非常的不搭,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诡异的混搭风。
“Yeah,在离东方那么远的这里都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无法想象在东方本土这种事会多泛滥。”Booth颇有些担忧。
“大概没那么糟。”Issac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件事镇住了,不然他不会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他们早就实行了火化政策,不用担心这种事。事实上,那个国家在建国后就不许成精了,僵尸什么的都成为历史名词了……”
Booth听不懂Issac后面念叨的话,但他一个人照样能把话题继续下去,“这个Case里其实还有没查清的地方,但死因已经确定,受害者的家属又坚持把尸体火化带走回国,而局里又有下一个Case……”
Issac听着Booth絮絮叨叨的说着,在心里列出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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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ppel请的灵媒叫做安苏,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整个人非常精神干练,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像是一个白领精英而非那些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还总是故作高深的灵媒。
也正是因为这样, Keppel反而更相信她,因为她觉得这代表了专业。
离开了银行后, Keppel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安苏那里。她刚刚遭遇了一场可能会危及生命的事故,此时惊魂未定,急需一个她相信信赖的人的安抚。
安苏没有出门,正在公寓里备课。对于 Keppel忽然的到访毫不吃惊,在 Keppel急切的想要倾吐自己的感受的时候还不慌不忙的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缓缓神,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安苏握住 Keppel的手,“你和怨灵之间是一种对抗关系,当你强大了,它对你的影响就会变小;而当你处于弱势之中的时候,它反而会张牙舞爪的想要吞噬你。在问题解决之前,保持自己心灵的完整,任何一个漏洞都可能造成糟糕的结果。”
“我知道。” Keppel握着微烫的牛奶杯,双手渐渐停止了颤抖,“可那股邪恶的力量越来越强了,就在刚刚,我差点卷进一场枪战中,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明明那么危险,明明待在原地藏好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居然差点忍不住冲进交火的区域……”
“但你控制住了自己,你取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安苏安慰着 Keppel,“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代表着你和那个怨灵的对抗里获得了势均力敌的力量,只要保持这个劲头,总有一天你会摆脱它的。”
“可我现在就想摆脱它!” Keppel咬着牙,“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尤其是在Costa的对比下!每一次,每一次当我和他处于同一平面上竞争的时候大家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但这一次,那个怨灵却选择了我。我知道这种状态不对,但我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那种嫉妒,好事全是他的,糟糕的全是我的!”
“这不是你的错。”安苏看着 Keppel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
“这不公平,为什么被诅咒遭遇不幸的人是我?” Keppel冷静的外壳被打碎,她抱着安苏,止不住的哭泣,“我向他求助,可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一点都不相信。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中死掉!”
“可你必须让他相信你。”安苏按着 Keppel的双肩,“你不是一个人,你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两个人一起解决问题的效率要大于一个人。而且,他对那个怨灵有克制作用,这会让事情顺利很多。”
“我办不到。” Keppel摇着头,“他非常固执,只要他打定主意,没人能说服他。”
安苏看着 Keppel的眼睛,用这种方法给她力量,“带他来我这,我会让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