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说法听起来有些唯心,可当武艺修行到道艺的境界之后,那种奇妙的感知能力,显然是无法与常人解释得通的,而作为将身体进化到一定层次的武道宗师,同样无法不将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与现实中的人或事物联系起来。
“陈老的脉象,确实有中毒的征兆,但却没有中毒的具体症状,杨猛如今也是不得其门而入,但我相信只要找到抱劲成丹的法门,就能想办法缓解陈老身上的药毒,这位霍师兄,相比陈老也曾听说,他的肺部一向有宿疾在身,且请老先生先为他悬关诊脉,然后再与杨猛一同谈论下对于他身上的情况,从医术与武道两个角度该如何解释……”
陈莲舫笑了笑。伸手搭向了霍元甲的脉门,其速度虽然看似缓慢,但其挥手挺指的动作中,却充满了一丝道家的逍遥之意。
霍元甲苦笑了一下,极为配合地伸出手臂,送在陈莲舫的指头下面。
他知道,杨猛这也是变相地为了自己的肺病寻医问药,可是所谓久病成医,自己这病如今已经算是根深蒂固,想一下治好。恐怕真的很难。
“想不到霍师傅武艺精深。可这内脏之虚弱,却还在老夫之上,看霍师傅的脸色,恐怕是修行武门的吞气之术而不得其法。造成的积年宿疾。若说要治倒也有法可寻。只是治好了,恐怕以后再不能与人生死相搏……”
霍元甲的眉头一动,显然没想到这位陈莲舫竟然真的能治愈自己这肺病。只是当他听到再不能与人相斗时,不觉又将手臂不着痕迹的抽了回去。
“元甲这些年虽然与人为善,但身在江湖,难免就要有意气之争,即便是元甲肯以这身武艺换来健康之体甚至退隐江湖,可没有真正能撑得住门面的徒弟,终究逃不过被人打死在拳台的宿命……”
杨猛双眉一扬,看着这个一脸无奈与病容的黄面虎,虽然想说要替他撑起门面,但却终究难以开口。
不是两人的交情不够,而是到了大师之境以后,整个门派的名声都维系在自己身上,若是亲传弟子替师父撑起门面,将挑战者一一击退,自然能够保住门派的名声荣誉乃至师傅的身家性命,如果是自己这般一直替霍元甲出战,即便是性命无忧,可时间一久,恐怕他和整个迷踪拳的名声,都将彻底的毁掉。
这种以徒代师的做法,算是武林中千年流传的陋习,但却又是维系武门千年传承不断的规矩,即便是杨猛如今实力通神,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这种名声与荣誉带来的副作用。
陈莲舫理解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对霍元甲的做法表示出任何异议,只是在沉吟了一刻钟后,这才忽地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霍师傅身上的宿疾,恐怕这些年用药也不算少,可为何老夫只听到了肺病的脉象,却没有感觉到药毒缠身呢?”
“恩?”
杨猛口中低呼一声,手上却已经如闪电般的搭在了霍元甲的脉门上,沉寂了良久之后,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我想我知道如何缓解陈老体内的药毒了!”
陈莲舫与霍元甲两人双目一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额头渗出了一丝汗渍的杨猛,异口同声地说道:“还请小杨先生(师弟)教我!”
杨猛点了点头,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这才张口说道:“霍师兄虽然因为年轻时吞气不得法,留下了肺病宿疾,但也正因为吞气之法的增进,使得气血骨髓的生机旺盛,不断消化分解着肺部中淤积的药毒和病灶,虽然无法痊愈,却其妙地达成了一种平衡,所以,陈老若想缓解体内的药毒,还是要从您一直修练的道家养生吞气法上入手……”
陈莲舫眼前一亮,不觉拊掌赞道:“小杨先生此说不错,若非这养生气法,恐怕老夫身上的药毒早已侵蚀全身,只是不知该如何从养生气法上入手?”
“中医之所以延续千年,便在于对人体的病患从根源而治,而西医则从病灶本身与发病部位上入手,既然陈老提倡中西医结合,莫不如学习如何吞气熬练内脏,并从肝脏入手,如此想来虽然无法痊愈,但却能入霍师兄一样,暂时在体内达到一种平衡!”
看着杨猛侃侃而谈,陈莲舫心里不觉也有些信服起来,“老夫一直以来,虽说养生练气,可却从未如武门的吞气法门这般专练内脏和骨血,让小杨先生这般一说,才觉得犹如醍醐灌顶,不愧是宗师手段,这中医与西医上的分歧与优劣,也看得比好多杏林妙手更为透彻……”
杨猛微微一笑,拉着霍元甲坐了下来,这才面色严肃地说道:“陈老创办中医总会和中西医女子学堂,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杨猛每每念及于此,便觉得我辈也该略尽绵力,如若陈老不反对的话,我想为上艺学院的学员,增设一年的医护课程,不知……”
陈莲舫有些激动的握住了杨猛的手,哈哈一笑,“老夫请小杨先生到此,正是为的此事,有小杨先生这句话,不如效仿骨科分院,创办联合中西医女子学堂岂不更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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