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柱见他不堪一击,也就不急着进攻,双手抱怀看着他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那得问我的剑同不同意,看招!”薛剑一式“灵蛇出洞”,剑尖直刺郑天柱鼻头。
“来得好!”郑天柱一着“霸王冲天指”,直接将真气运于指尖与薛剑的剑尖正面相戳,一股非常霸道的内力通过剑身直逼对方体内,薛剑像受电击一样,右臂一阵酸疼,手中的剑几乎掉在地上。
薛剑心里十分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功夫,就是再练上三年,亦未必能打赢对手。但有黄龙真人在,自己不必顾虑,放手一搏,于是利用剑长的优势,虚虚实实同对方周旋起来。
郑天柱打得不像开始时那样轻松。薛剑自任督二脉打通后功力增强了数倍,只是缺乏打斗经验,招式和气点的运用上未臻完善,若以内力来讲,假以时riri后就不会比赛云龙低多少。就是这样,也将对方震得双臂酸麻。
郑天柱一时兴起,变招改用小蛮拳,一招十二式,九招一百零八式,招招蕴藏着变化,式式潜伏着杀机,这也是赛云龙的一门绝艺。薛剑本就处于下风,被他变换这套深奥无比的拳招后,身体被他粘贴的太近,长剑无法施展,硬靠真气护体,破不了对方招式,处处被动,吃了两拳后浑身乏力,气血翻腾不已,难以再撑下去,岌岌可危之状显而易见。
黄龙真人对他们的战况了如指掌,知道自己这时再不上去就迟了。放下了慧慧,飞身一跃,硬生生插进他俩中间,用身体接了郑天柱一掌,郑天柱未曾想到这时候能有人能硬塞进来,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个人,招式已经用老,收掌已经来不及。这一掌用了七层功力,打到真人软肋处,犹如催掌打在一堆棉花上,无处发力,吓得他急忙往后一纵。
黄龙真人不仅没有对郑天柱动手,还非常慈祥地对他道:“赛云龙,名不虚传,功夫练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好好珍惜啊!不能沽名钓誉,更不能学坏......”
“尊驾何人?请报上名号!不才眼拙,有眼不识泰山。”郑天柱不知这老道底细,不敢冒然出手,但也不甘心轻易放弃。
“名号无关紧要,这样吧,老朽接你三掌,你若取胜,这薛剑随你带走;如果老朽受你三掌后还无事,我也不为难你,你和你手下人让我们走,不得再加阻拦。”
“行!”郑天柱用了十层功力,一掌向黄龙真人胸前按去。如先前一样,掌力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他这一掌能开山裂碑,摧断巨树,而掌力印在黄龙真人身上,消失无无形,简直匪夷所思,可想这老道的功力在当今武林之中闻所未闻,百年罕见。饶是郑天柱这样的武术大家也惊骇的只冒冷汗,想抽回手,这手却被吸了上去,拔都拔不回来。
黄龙真人收起内力,郑天柱抽回手后感觉毫发无损,知道自己遇到旷世高人,“扑通”朝地上一跪,连磕三个响头向真人求道:“在下有眼如盲,敢向仙人动手,实乃鼠辈!恳请仙尊收在下为徒,在下愿追随仙尊鞍前马后!”
“请起!”黄龙真人左手一抬,一股柔绵的内力将赛云龙庞大的身躯托了起来,丝毫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一脸严肃道“拜师学徒一事休谈!你既不知老朽为何物,我亦不知你是哪方圣人。我们仅是萍水相逢,刚才你还同薛剑殊死厮杀。他与你从未谋面无冤无仇,你为何在一路上埋伏杀机,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前辈,我有血海深仇!八年前我父在朝为官,受jian臣迫害诬告,被皇上下了圣旨满门抄斩,救我的恩公也不得不离开京城,远遁他乡.......”
“你是郑渊州的儿子?”
“郑渊州正是吾父!所以从此以后,我只要看到朝廷的jian官,就叫手下格杀勿论。”
“你父亲也是老夫神交和敬重的人。他在朝廷为官为人正派,奉公廉洁,刚直不阿,文韬武略,无所不强。当年也是因为不受李亚图拉拢利诱,被李亚图假传圣旨抄斩满门,数罪无一属实,不少大臣敢怒不敢言。仅凭这一点,你是忠臣之后,我应该提携你才是。可是薛剑同你情况大同小异,为社稷存亡,为了皇室血脉,为不使李亚图yin谋得逞而祸国殃民,他九死一生,也遭受满门被屠杀之命运!你不帮他,反而为区区一万两白银,要做遗臭万年的刽子手帮凶,该当何罪?”
郑天柱听的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寸肠yu断,万分悲痛!因为自己糊涂无意中竟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虽未酿成悲剧,但毕竟已经做了,父亲生前铮铮铁骨,如果泉下有知,也不可能原谅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郑天柱不断在内心谴责自己,一时间呛然泪下,羞愧不已,由背后抽出犀利的宝剑,对准自己的颈脖就是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