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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修行。

一句听起来普普通通的话，就好像诸多年老之人，总结出的一句平淡的人生哲理，你也可以说是无用的心灵鸡汤。

但胖子骤然听到这句话，却心里一颤。

因为在久远，事实上也不算太远的曾经，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日常穿着陈旧却干净的老韩头，曾经多次对年幼的小胖子，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老韩头的笔记中，也特意提及了这样一句平淡普通的话。

老韩头以绝妙的玄法之力，留在画中的影像中，也发出了不同却意义相同的感慨。

是偶然的巧合，年老即将百年之人，拥有了相同的、对人生的感悟？

还是……

一个故去的老人，和一个长寿健在的老人，曾经谁对谁说过这句话？

“你怎么了？”黄芩芷诧异于温朔怔神儿的表情，刚才自己只是无意间随口说出了一句话，也算是为自己的好奇心没能得到满足，给予一份自我安慰罢了，哪曾想，胖子听了这句话会如此认真。

“唔，没什么。”胖子摇摇头，微笑道：“只是这句话，听起来很熟悉……”

“哪句话？”

“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修行。”

“哦。”黄芩芷想了想，道：“奶奶说，她记得有一位故人，曾经对她和爷爷说过这句话。当初那位故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爷爷还曾打趣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这么沧桑的话，像个老头子。”

温朔歪头看着黄芩芷：“那位故人，是谁？”

“不知道。”黄芩芷摇摇头，道：“应该已经故去了吧？奶奶经历过国家最动荡的战争岁月，接触到的人太多，经历过的生死离别也多，所以……她现在年龄大了，总是会怀念、述说以前的一些人、一些事，只可惜，很多人已经故去，很多人很早就已经断了联系。”

“是啊，人这一生，有些人，甚至是朋友，可能只是偶相逢，很快离别，就再无相见之日。”胖子感慨莫名。

黄芩芷抿嘴笑着打趣道：“你也沧桑了。”

“我在大草原上见到了一个老人，连续一周时间，每夜与她促膝长谈。”温朔再次点上一颗烟，神情幽幽地说道：“直到离开草原的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互道再见，却都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黄芩芷心里一酸，有些心疼地看着神情幽幽的胖子。

“她快死了。”

“哦……”

黄芩芷不再说话，她能看得出来，胖子对于那位快要故去的老人，很尊敬，也有着很深的怀念。

许久。

胖子从黄芩芷的手臂中抽出胳膊，抬臂揽住了黄芩芷，沿着大桥继续走，一边微笑着说道：“其实也不伤感，就是偶尔想起来感慨一下而已。等将来，我带你一起去草原，找找这辈子的她。那，这事儿也不瞒着你，那位老人是草原上唯一的，真正的大巫师，等她故去之后，草原上新的大巫师，会是一个小女孩，只不过，小女孩会忘却前世的自己，忘却今生的亲情……谈不上可怜与否，因为小女孩本就重病，是必死之人，再活下来已经是运气和造化了。”

黄芩芷倚在胖子的怀中，听到这句话禁不住颤了颤，仰脸看着胖子那张平静中挂着淡然笑容的脸庞，道：“太神奇了。”

“是啊，所以玄学这种事儿……”温朔笑了笑，道：“传开了就会造成混乱，只能被少数人所知，多数人半信半疑，而且只是一种迷信罢了，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

“嗯。”黄芩芷点点头。

大概是觉得刚才的闲谈过于伤感、低落吧，黄芩芷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道：“你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徐芳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偶尔会提前下班出去，还有一次晚上回去比较晚，她对阿姨说是加班，但事实上，她并没有加班……阿姨也没好意思过问，私下倒是和我说了说，我们才发现，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撒谎三次说加班。”

“嗯？”温朔皱眉面露一丝担忧，道：“你没查一下怎么回事？”

黄芩芷抿嘴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嘛，比如……徐芳可能谈恋爱了，是吧？”

“不可能。”胖子摇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黄芩芷翻了个白眼，抿嘴笑着颇有深意地看着胖子。

胖子撇撇嘴，道：“你可别乱吃醋，我是说以她目前的心态，还有日常工作的生活状态，怎么可能谈恋爱？她和谁谈恋爱去？”

“也许，是卢元超他们几个之一？”黄芩芷笑道：“徐芳长得那么漂亮，卢元超、胡志阳、卢元超、李长江、高岳……都有很大的嫌疑哦！你没发现一说来公司开会，他们一个个比谁跑地都快？平时也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来公司！哼，彦云姐都说，这帮家伙全都是奔着徐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