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下,不下百人死于非命!
场中那一抹清冷的白色是如此的显眼。
只见场中有一年轻男子,一身黑袍,二十出头的年纪,神色冷峻,面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此刻却是嘴唇紧珉,眉宇中尽是悲意……
身材无比欣长,宽肩阔背,手持一断剑,淡淡的望向场中众修!其脚下已经踏着一座足足几十丈高的尸山,鲜血长流!
但凭一人,便杀的上千修士望而却步,可其身却是带着无比沉重的暮气,好似迟暮之人……
黑袍已经被鲜血染的红亮,脊梁骨上竟插着九颗足足三寸长的黑钉,恶臭的黑血长流!
“今日,都别拦我,否则别怪我不讲昔日情面……”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自那男子口中传出,响彻全场,可其中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意,而是充满了悲凉萧瑟!
李青莲怔怔的望着这一幕,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场中那持剑男子是那么的熟悉,一头白发飘舞,好似刀削一般的脸颊上,那一道飘血泪痕却是如此显眼!
不是李青莲还会有谁?
却是不知多少年后的他了,画面中的他已经长大成人,可其如今只有七岁……
当李青莲想要望个明白时,眼前的画面却轰然间破碎,换为下一幅画面!
……
造化道教此刻却是一片缟素,青竹莲海,那熟悉的石崖之下,站着无数修士,没一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是低到了极限!
为首一人,正是步云狂,其身后十多位的夺魂一字排开,一脸肃穆的望着石崖之上……
只见此刻石崖之上却是有一黑石棺,石棺朴素,方方正正,其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无数道纹,散发着恒古不动之意!
其之重,压的虚空都是崩裂,此刻棺沿之上,却是立着黑鸦,同样一句话也不说的深深凝实着棺中。
只见棺中躺有一人,正是一头白发的李青莲,此刻面上却是毫无人色,苍白的吓人,那是尸体的颜色!
周身都是被厚重的绷带缠绕,绷带之上闪烁着无尽仙纹,丝丝鲜血透过绷带渗了出来,在其身下汇聚成一小滩……
要不是绷带包裹,估计此刻他的身子早就已经不成人形了,周身毫无生命气息,丹田沉寂,生命之火熄灭,心脏碎裂,血液僵滞,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青莲望着这一幕却是愣住了,随即双眸通红,其中尽是血丝,望着躺在棺中的自己,却是从头凉到脚……
怎么可能!自己还未走出都广界,还未征伐三千道界,还未……搏天,怎能倒下,怎会倒下,怎能死去!
可眼前的一切却是太真实了,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千泷此刻却是一身白裙,便是白裙也是尽染鲜血,趴在棺边,俏脸煞白,豆大的泪珠不住的砸落在李青莲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之上……
“你不是说会活着回来吗……可……可为什么会这样……定是你在骗我,起来啊,起来说话啊……”
千泷颤抖着声音哭道,素手抓着李青莲的肩膀轻轻摇晃,可却是得不到回应……
“呜……呜呜……你骗我!骗我……”千泷哽咽的说不出话,泪水模糊了世界,可这一切,李青莲都听不到了。
“唉……合棺吧!”
厚重的棺盖重重盖上,也不顾哭喊的千泷,黑鸦身子瞬间一化,其身之大,犹如垂天之云,不知几千里也!
利爪死死的扣住石棺,翅膀扇动间狂风大起,将青竹林吹的都是晃动不休,好似雷鹏般冲天而起,抓着石棺便不见了踪影。
原地独剩千泷一人怔怔的坐在那里,空手虚抓,好似想要抓到什么一般,可手中却是一片虚无……
画面轰然破碎,再次一转!
这是一片寸草不生之地,天空之中阴云密布,空中弥漫着灰色的雾霾,望之不清,便是神阳也穿不透厚重的阴云……
而另一边却是一副青山绿水之所,青葱苍翠,飞鸟清鸣,水流叮咚,一副山水画卷,却是与那寸草不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山下,有一竹屋,刚下过雨,山间弥漫着厚重的清雾,晶莹的雨水自房顶流下,哗啦作响……
竹屋门口,却是站着一老态龙钟的婆婆,身影佝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透过山间,浑浊的双眼透过山隙眺望那片寸草不生之地。
竹屋前,栽满了莲花,青色的花苞之上沾满了晨露,清风拂过,摇曳生姿,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
那老婆婆手腕上系着的一颗银铃,以及花白的发间插着的一根兰花簪却是如此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