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未必都适合用来养马,但是只要可以养牛养驴养鹿养羊养猪,都是具有开发和利用价值的。
此外,福建观察五州在这个时代也有养马的历史,光是大中年间的泉州置监就养马5700匹,其中一部分马匹甚至还是养在嘉禾屿,即后世的厦门岛上。
不过周淮安暂时还没有心思,把脚踏进这个除了相对发达的沿海地区之外,基本上就是地僻民穷,蛮汉杂处而土客矛盾重重的烂泥坑里。
“快停下,操家伙。。”
然而正在王仁寿在对将来的浮想联翩当中,杨师厚突然就勒马对其他人喝声道:
“前方送来的风中,有烟火和血腥味。。”
随后,这只小小队伍当中的骑手就已然迅速聚集起来,持刀擎弓的具列于杨师厚的身后,又随着他朝着上风方向箭般飞驰而去。
他们才没跑出多远,就见到一片凌乱的湖畔苇草从中,正在不断冲出许多挥舞着各色长短兵器的武装人员来,虽然他们的服色杂乱不堪,但都一致蒙上了头脸。
而在他们袭击和围攻之下,则是一群围绕着一辆大车,车上还插着代表驻队团序列,颜色较浅的一面太平青旗。这下敌我之别就一下子分明了。
因此,也无需杨师厚如何的招呼和号令,他的左近骑卒已然在马上搭弓在手,而飞射出一轮箭雨射翻了数人,又随着杨师厚一马当先挺枪捉刀到冲杀过去。
霎那间人马嘶鸣之间,就有聚拢成行转身应战的武装人员,猝不及防被迎面撞倒掀翻、踹踏过去,或又是被枪矛直挑起来,被横掠的狭背马刀削断了首级和臂膀。
就在血雨泼洒与肢体翻飞之间,硬生生在松散的敌阵中冲踏出一条条,惨叫哀鸣不止的血色狼藉通道来。
然后冲断敌群而出的他们,又在数十步外重新掉头回转过来时,却没人在敢于阻挡在前,而纷纷的退让和逃散开来。于是正在围攻的那些敌手,顿时显露出后力不继的颓势。
而被围攻之中的那些驻队士卒,也像是得到了鼓舞将其反推出来十几步;而后又在号令声中持牌挺刀齐齐蹲伏下来,就见车顶掀开罩布而露出一具并列四联装的弩机来。
霎那间随着飞速摇动的机柄,噗噗噗噗密集发射而出的短矢如雨一般的,覆盖了敌从最为密集的所在,又将基本没有什么甲衣防护的敌人,给割草一般竞相放倒在地。
然后那些驻队士卒,也纷纷变戏法一般掏出端举起一支支短管,对着那些漏网之鱼迸射出一股股的白烟,而将他们给迎面打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的杨师厚,也略微一惊的收缰勒马强行止步下来;因为他突然发觉,就算没有自己一行人等的介入,就靠这些准备手段,怕也不是有惊无险的结果。
于是在片刻之后,战斗就随着竞相四散逃亡的身影而结束了。然而,杨师厚也没有能够继续追击,因为他被人给拦下来了。
“在下慕容鹉,添为镇反会特侦队队目,奉命押运要犯。。多谢这位兄弟援手了。。”
一名戴着乌角濮头身穿灰色鳞甲背心,胸口还纹着白色獬豸的军吏,推众而出不失谨慎和戒备的对他拱手感谢道。
只是他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任何让身边部下放下端持短铳和三眼铳的意思。而是继续威慑和打量着杨师厚这一行人。
“在下骑科教习长杨师厚,奉善后司之命寻访马场而恰逢其会。。”
杨师厚也没有托大,而出示了手中的身牌正色道:
“那还请杨教长留下来做个见证了。。”
慕容鹉这才脸色稍雯,点点头道:
“好嘛,青云山,龙王会,旺水帮、杨氏会馆,这不都齐活了啊。。接下来镇反会,可不是有事情做了。。”
然后,他一边检视着这些尸体,一边逐个拨开沾满血污的遮面之物,而又对着门窗蒙着黑布的车辆啧啧叹声道。
“他们舍命出去这么多人手,就为了劫夺和解救你这个啥劳子的旧朝大将军么;”
“你这使得是北地军中流传的太谷马枪技艺,为何要投贼自误。。”
坐在车辆里,被锁链束缚住手脚的张自勉没有理他,却是忍不住转对着杨师厚出声道:
“因为太平军不但宽恕我对阵之过,还许我报效自赎,追逐功名前程的机会,。。夫复何求呢。。”
杨师厚却是在马背上毫不犹豫道:
张自勉闻言却是一时无语,然后就见远方烟尘再起,那些溃逃而去的反乱之徒,却又纷纷的掉头逃回来了;因为在他们背后赫然扬起骑兵追逐的烟尘。
而在水面上也传来了短促的厮杀声,却是那些撑船逃走的乱党,也被人在水面堵住了围杀起来。直到这一刻张自勉怎么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么。
对方有恃无恐的公然押解着自己穿州过县,还在沿途大肆宣扬起来,也不是简单的羞辱了;怕不是为了假借自己这面旗帜,将这些沿途地方潜在的反乱势力都给引发出来呢。
——我是烂泥坑的分割线——
渝州境内,看起来灰头土脸王秋也步履蹒跚的行进在一直败退的队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