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提刀捉枪端着弓弩的官军,在某些畏畏缩缩的身影指认和引导喜爱,很快将他们之中的头目给一一带了出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成行按倒在地剁下脑袋去。
然后,也有人试图挣扎反抗,以推延如牲口一般宰杀的命运;然后唤来的就是身上被多插了了几只箭只,而继续在犹自温热的尸体上砍头下来。
这一次,赵子日就在某种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不顾一切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些官兵大喊道:“我要反正,我认识寻多人。。我可以为官军效力。。”
然而他这这一番的表白,换来的却是一阵口音不同的哄笑和讥嘲声,以及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他腿弯上按倒在地的后续动作。
“不要杀我,我对朝廷还有用,我知道贼军的许多内情。。”
哪怕他声嘶力竭的如此往复叫喊着,挥举起来厚背砍刀还是毫不犹豫的虚晃了几下,最终斩落下来。
然而又突然荡的一声,被一支骤然投出短枪给斜斜挡驾住,而贴着赵子日的耳根斩落在他脸颊一侧的泥土中,翘起好大一块来。然后才有一个后发而至的声音道:
“且慢动手,听他说说如何。。”
这一刻,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赵子日,也突然福至心灵的说道:
“我还了解南边的那些太平贼。。就此此辈毁了我的家园,裹挟了我的亲族,为虎作伥与朝廷对抗的”
不久之后,吃饱喝足赵子日就站在了那些被自己给指认出来的义军头目面前,迎着他们各种愤恨,怨毒和充满威胁的仇视目光。然后,他反而是放开心怀了。
京城里的女人和财货再好,难道还能大的过自己活下来的一条性命么;随即他毫不犹豫的挥刀把自己一起享用过同一个女人的上官和同僚的首级,接二连三的砍了下来。
霎那间胡乱砍断首级澎涌而出的血水,溅的她满头满脸都是,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意志和决心。他就这么一直砍到了第五个人,才被人给叫停了下来。
而在长安城内的门楼里一片惊呼声中;随着剥开的甲衣而显露出来,满身都是横竖交错密密麻麻喷血创口的大将孟绝海,也霎那间在伤痛疲惫之下的彻底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刚刚越过蓝天关,而又驱逐了占据蓝田县城的一小股反乱分子,正式引兵进驻期间的第三军郎将柴平,也在慢慢回味着出发前那位大都督的叮嘱之言:
“如今太平军的地盘已经够大了,大得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人手来吸收、消化,才能转化成为可用潜在势力和基本盘。”
“至少在扩大编制的讲习所体系,能够培养出足够的官吏和生员之前,占据更多的地方只会成为大都督府包袱和负累;。无论是江东,还是山南、峡江,亦是如此。。”
“没有足够治理地方的基层人员和维持控制力的军事威慑相辅相成,只会将将士们辛苦流血的来地盘和成果,再拱手让给那些乘机冒头出来的野心之辈投机之徒,而令日后的事业更多横生枝节。。”
“所以,我们这次出兵的目的也很明了,既不在于争夺和获得土地人口财货上的一时得失,也不在于名分和权柄上的声张,而是重点在于如何打击和消灭,来自旧朝死而不僵的有生力量;”
“其次才是有所扶持和支援关内的义军势力,有条件和选择的帮助他们度过眼下的困境和危机;以便继续作为北方亲善势力的缓冲和过度,为太平军治下的休养生息和生聚实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自然了,若有机会也可以顺带宣示我军威仪与实力之余,记忆继续传播我太平军的主张和诉求所在;以继续笼络和吸引义军之中那些真正的有识之士,或是心怀救亡图存之念的同道之人。。”
只是,他们在蓝田县内刚刚停驻下来,柴平才走上蓝田县城北面的城楼,开始观望视野中的关中大地,就见到了匆匆赶上城头来的虞候官陈肚儿,低声禀报道:
“长安城中的曹娘娘来使了。。”
“言称京畿守军在北面的龙首渠大战中,刚刚遭遇了重大挫败;”
“如今京城中兵力空虚的很,惟愿邀请本军入驻,以协守南面的安化、明德、启夏三门。。”
“并愿意提供本军日常钱粮军资所需之外,十万段绢帛以为筹赏和辛劳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