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代北行营的天兵军、横野军、岢岚军等等延边军城镇戍的名目;数量自千余到数千不等;初步估计,约莫是五镇十一部人马的旗号,规模在六万至十万之间。。”
“其中考虑到从河东道前出至关内的道路状况和最大输送上限,最少也要三比一的战兵和辅员的配额,才能维持的下来;”
“再结合官军开始分散寇掠的现实情形;或许可以假设河东方面后勤补给,可能出现难以持久的的相应概率。。”
“或许崔安潜所部急于在长安附近进行决战,或是取得突破性成果的心态和动机,就可以有所理解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总结道。
“目前能够确定的消息就这么多了,其余动态和变化更待后续的搜集和整理。。”
“也好,那就暂且维持相对眼下保守的态势,还是以前沿主官的临阵判断和应对手段为优先好了。”
周淮安点点头道。
“但是伺机予以重点打击和削弱的目标,可以更多集中到朱邪翼圣所部身上;因为他代表了官军方面最大建制的机动打击集团;”
交代完眼下首要关注的方向,才有其他组的参谋和参军开始轮番汇报:
“山南境内唐州和邓州的骚乱已经被平定。。杀获千余名暴乱分子,另外从指定地点迁移和异地编管一千三百户,约五千六百余丁口。”
“幕后的煽动者和支援策应的嫌疑对象正在追查中,目前已经逃进、桐董柏山脉之中,怀疑得到了残余山棚势力的接应。。”
“金州、房州的兵役和民夫调集情况,远好过预期。。目前已经提前完成了预期数目。兵曹军役科和粮台院请示,是否继续跟进和追加。”
“准许酌情追加相应的征调配额,并且适当加大训练的强度与资源投放力度。。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处。”
周怀安在这里难得打断批示道。
“眼看就要入夏了,太平军的大部分将士早前都是在温暖湿润多雨的西南,道东南一带作战;入今真正入关之后也要有所长期作战下去的心理准备,乃至因此引发的水土不服等地域环境因素,也不得不防。。”
“遵命。。”
在场众人连忙起身应命,然后又继续到来:
“江西、湖南境内已经开始进入收成了。两岭境内的夏收已进行过半,核计科和筹划科预期的两岭产量,大致与前年持平,略逊于去年百分之七;”
“刨除预留地方的常平仓(市场调剂)、正仓(行政运行支出)、转运仓(运输损耗)、太仓(备荒救灾)之外,预期入库的结余,约有米麦杂谷六十三万石有余。其他豆薯瓜芋类制品,一百一十三万担。”
“但是沿海渔业和盐业生产有所爆发性的增长,主要来自雷州外海新发现的鱼场,和海南大岛上,万安州晒盐产开拓所在。预期鱼鲜干货制品达到。。。”
“湖南和江西境内的手工作坊组和工场、屯庄生产队和商业合作社,已达六百三十九个;另有新开矿坑、采集场三十九处;”
“因此,预期进入供销体系的划拨指标,和外放销售的配额,可以分别上浮九个和十一个百分点;其中茶叶、桐油、杜仲(胶)、增长最快”
“重点的煤、铁、钱、锡、石膏、瓷土、芒硝、木材等矿石和物料供应,也在计划基础上增长不一。。需要部分重新调整和编列生产计划。”
“山南、荆南的十一处马场和二十九所畜围,今年可以预期出栏的健马六千,驮马一万四千匹;又有大畜十七万头,其中工作类用途六万头,肉食类用途十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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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河中府/蒲州(今山西省永济蒲州镇)治所蒲坂城的舜帝庙中。
正在此地拜祭的河中节度使留后王重荣,也在脸色不豫的看着面前的访客,恨恨出声道:
“真是好胆,你竟还有脸出现在我身前么。。”
“山人此番,自然是来向节帅谢罪了。。”
作为河中当地的名士,曾任河东观察判官的赵崇,却是慢条斯理的笑道。
“谢罪?,是用你的首级来谢么。。”
眉眼深重而须发张扬的王重荣,却是愈发愤声道:
“枉我礼贤下士,极尽优裕以待,却唤来你勾结后宅偷我手书,替河东骗开关要的这番报答么?”
“某家早已决心此身属国了,又怎么会在意这区区的残躯,节上尽管杀我分尸悬城泄愤便是了。”
看起来儒雅得体的赵崇,却是不以为意而愈发风轻云淡的道:
“只是太原郑(从谠)相公那儿尚有有句话,还请我转告节上得知呢。。”
“此公又要巧言伶舌作甚。。难道还能空口白牙,无中生有,令人转变心意呼?”
王重荣一时冷笑了起来,却按下了叫人进来的手臂。
“相公说了,他暂且未有足以打动节上的事物;不过节上既然已经身不由己的踏出了那么一步,又何妨再等一等,多看上一看再做决议如何。。”
赵崇这才继续道来:
听到这句话,王重荣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