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给亲爹守了三年孝,除孝后就被嫡母与嫡兄以分家的名义将原主和其他一干庶出的兄弟赶出了侯府。原主拿着鄙薄的财产,嗯,这些财产对公侯贵族来说是太过鄙薄,但对普通人来说,也算是不少了。一百亩田地、一座带了院子的小房子和三千两银子,真的不少,若是在一些小城中够得上当地富豪水平了。原主也不是个大手大脚花钱的人,有了这些财产,也能过个小康水平的生活。
原主其后又考了两次科考,但都被嫡母暗中下黑手撸掉了名次。原主以为自己运气不好考不中,从此歇了考进士的心——后来他才知道是嫡母暗中害他,但那个时候嫡母已经死了,嫡兄位高权重,他根本无法对抗,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原主在嫡母的安排下娶了一个身体不好的妻子,生下儿子没有多久后就死掉了。他又做爹又做做娘,好不容易将儿子宋怀瑜养大,但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长歪了。这孩子没有继承父亲读书的天赋,而且好不用功,小小年纪就学了一堆不好的毛病,没有钱和势力做纨绔子弟,但将纨绔子弟的臭毛病学了个十成十,经常气得原主吐血。这一次宋太师能够成为宋高岑,皆因为原主被宋怀瑜给气死了,他的魂魄才占据了宋高岑的身体。
读书愚钝!纨绔子弟德性!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教导的徒弟吗?哎哟,这是神仙知道了他的心愿,专门给他送到手上的啊。难怪他看那位公子不一般呢,果然,人家是神仙啊!唉呀,早知道就跟神仙多套套近乎了。
宋太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人,长得挺不错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但比他之前的老褶子皮年轻多了。赚了啊,赚了好几十年的寿命呢。
宋太师对镜子里的人影道:“你安心地去吧,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儿子,让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
说完对着镜子一笑,镜子里的人对他也是一笑。
“哎哟,哎哟……”一声高过一声的呼痛声从旁边的屋子传过来,是他的儿子在叫痛。至于为什么会叫痛,因为他被原主打了。
这个孩子不学好,才十三岁就跟女人那啥,被原身知道后,气得亲自用板子揍他,把这小子的屁股给揍肿了。而原身打完后,也吐血倒下了,再醒来后就变成了宋太师。
“来人。”宋太师高声叫道,门立刻打开,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这是宋家的管家宋福。宋福本来是原身的跟班,分家时,自然也跟着原身一起离开晋阳侯府,如今他是原身家中的管家。说是管家,其实也就管着自家四口人和五个后买的仆役。他对原身非常忠心。
“老爷。”
宋太师对宋福道:“你去跟那个臭小子说,让他闭嘴,好好养伤兼反思己过。再这么乱叫,我不介意卸了他的下巴,让他叫不出来。”
“呃……”宋福因为这句话瞪大了眼睛,道,“老爷,只怕少爷不会相信你会卸了他的下巴。”
宋太师道:“这次我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好好管教这小子。别说只是卸了他的下巴,他再不学好,我宁愿打断他的双腿,不让他出去给我惹祸。”
宋福看着宋太师一脸坚定,知道他这次是真气到了,不由为宋怀瑜求情:“老爷,少爷还小,以后应该会学好的,就不要用这么严厉的手段了吧?毕竟打在儿身疼在父心,老爷爷不会好受的,还是慢慢教吧。”
“慢慢教?他都十三岁了,过几年都该娶媳妇了,还怎么慢慢教?”宋太师道,“京城中最多的是什么?贵人!就他如今的样儿,好的不学,学些坏的,放他出去混儿,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惹不起的人呢!与其他到时候被人打死,还不如我先打残了他。”
“这……”宋福明白宋太师说的非常有道理,但他从小看着宋怀瑜长大,对宋怀瑜的疼爱不下于原身,看着宋怀瑜受罪,他真的不忍心啊!
宋太师继续道:“你看他这次办的是什么破事儿,才十三岁就与女子做那种事情,早早破了童子之身,这不是找死吗?老话说一滴精十滴血,他这么早泄了精气,以后身体会变差,早亡。到时候难道压迫我这个白发人送他那个黑发人吗?”
宋福听到宋怀瑜会因为女色的事情早亡,也不敢再替宋怀瑜说话了,这一次坚决站到了宋太师的身边。
“去吧,将我的话告诉那小子。”宋太师道。
“是。”宋福退了出去。
宋太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宋怀瑜,怀瑜,握瑾怀瑜。这个名字寄托了宋高岑对儿子最美好的期望,结果这孩子却长成那副德性。哪里配得上这个‘瑜’字?“
隔壁的呼痛声停顿了一下,就在宋太师以为终于安静下来时,更大的呼叫声响了起来:”哎哟,好痛!好痛啊!娘,儿子好可怜啊!儿子被父亲打伤了,父亲还不准儿子呼痛。儿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为什么不心疼儿子?娘诶,你把儿子带走吧,儿子不想活了!娘,儿子好痛……”
宋太师脸黑如墨,站起身大步走到隔壁门外,伸脚一踢,将房门踢开,冷冷地瞪着里面的人。
里面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全都呆呆地望着宋太师。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