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家老太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虽是我的外孙女,性格却像我。我怎么会讨厌你?如果你能一直留在央家陪着我,我呀……只怕睡着了都能笑醒。”
苏夕颜一听话锋不对,生怕外祖母再提起表哥的事情就想岔开话题。好在管事先一步进了茶厅说起了江南新开的铺子的事情,“老夫人,央三爷在北街新盘下一间铺子您看开什么好?”
“北街?”外祖母问了一句,“我记得那儿有几家生意不错的酒楼饭馆,若是再开饭馆,生意怕是难以兴旺。反而浪费了好地段。”
外祖母与掌管说道:“不如在那开一间绸缎纺,那儿靠近码头,每日进出货方便。”
掌管笑着应下,“老夫人说得也正是三爷考虑的,奴才这就禀报三爷去。”
苏夕颜等外祖母吩咐完管家北街的店铺事情后,说起了田庄遭遇水淹的事情,在来央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张管事的来信。
信上说桃树种着不错,但容易生虫。后又说枣树耐寒耐旱,但这几年难以卖出好价钱。一页纸说了不少,却还是没说清到底应该种什么树才好。
央老太太听苏夕颜说完,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种果树庄稼,要因地制宜,不能光听那管事说得话。你要过去亲自看看,看周围的环境,水土的状况才能定下要种的作物。从江南到河岸倒不算远,你一个人过去,我也不想放心,让染辰陪着你如何?”
苏夕颜听完,心中还是沉了一下。外祖母还是将她与染辰哥哥凑成一对,这是变着法子让她跟染辰哥哥朝夕相对。
那只醋坛子精能答应吗?弄不好能醋淹央家。
苏夕颜赶忙说道:“表哥快要结业,事情应该也不少。只要多派几个人跟着我就可以了,没必要耽误染辰哥哥的学业,让他陪我跑这么一趟……”
外祖母止住了苏夕颜的话,“不碍事。你很少出远门,河岸地处偏远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过去。而且你又不懂农商之事,就让染辰陪着你,我也能放心。”
苏夕颜听着外祖母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了……
外祖母的性子刚硬,说什么便是什么。
“染辰正在院子里看书,入朝为官只要举孝廉,并不是难事。但要往上爬,受帝王赏识还得有真才实学才行。我还没让人通知他,你来央家的事情。染辰要是知道,肯定要放了手中的书来找你。”
苏夕颜点头听着,忍不住往门外看了一眼,还好醋精不在。
外祖母意图这么明显,她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午的时候你们坐在一起,吃过饭后还能再说一会话。记得你小的时候,最喜欢拽着染辰的衣袖,脚前脚后跟着。我的这个孙儿,脾气也算好,去哪玩都一直带着你,从没厌烦过……”
南朝民风开放,并没有五岁不同席的说法。只要有旁人在侧,就算男女之间亲密一些,也并无关系。
外祖母说得这些事,她都还记得。染辰哥哥待她的好,她怎么能忘记?反而是她配不上染辰哥哥对她的好……
因为苏夕颜还在服丧,中午的饭菜较为素净清淡。但还是将八仙桌给摆满了。
苏夕颜去后院临水榭将东西收拾妥当后,再回前院正厅,发现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央染辰身边唯一一个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