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叶淑仪软声呢喃,她很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但眼下月贵妃下落不明,她无缘无故出现在邀月殿中,实在有些说不清楚。
这一声轻唤,换来的竟是慕容玄月从背后而来的拥抱。
叶淑仪彻彻底底地僵硬住了,她闻到皇上身上叫人晕眩的龙涎香气息,只觉得裙裾下的两腿发软,竟有些站不稳。
她面容羞得通红,弱柳扶风般再也无力说出一句话。
月贵妃下落不明,对她而言不是一次机会吗?毕竟她与月贵妃那样相似……
“我昨晚没有过来,你有没有怪我?”叶淑仪颤抖不已,堂堂一国之君竟在月贵妃面前用“我……”这样的自称。
恐怕在慕容玄月的心底,唯将月贵妃当成自己的妻!
叶淑仪心中剧烈起伏,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有轻轻摇头。
今日的夕颜稍有不同,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个张牙舞爪的刺猬,也不再用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对他。
慕容玄月松了一口气,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喜悦,她在慢慢地接受他了是吗?
龙袖下的手臂收紧,又顾忌她有身孕,抱紧了一瞬后缓缓松开了臂膀,“昨夜我让李福海送给你的鸢尾花,你收到了吗?暖棚之中它是最先绽放的紫鸢,我知道你喜欢特意带过来送给你。”
慕容玄月继续轻声低语,目光注视着她的背影,宛若光芒流转的幽潭无比深邃缱绻。
“我后悔当初在青鸾王府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留下你!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其他男人将你带走。等孩子出生之后,我就将他立为储君。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生下属于我们骨血的子嗣……”
叶淑仪身子绷紧,她像是听不到慕容玄月说得话。月贵妃肚中的孩子,不就是圣上的血脉吗?
她这样淡漠的态度,慕容玄月早已习惯。至少今日她乖巧地靠在自己怀中,没有再张牙舞爪地要将他推走。
慕容玄月苦涩一笑,手指抚过眉弓骨上的疤痕。御医说这道伤口太深了,愈合之后也会留下疤痕。
是她留下的印记,他并不介意。
慕容玄月的眸光停留在往日自己批阅奏折的案几上,案几间摆放着一只熟悉的花盆,花盆中的花束早已凋零,紫色的花浅绿色的茎脉,如同薄薄而发软的纸片,蔫撘在花盆间,早已被冻死。
为何会这样?昨晚他一路小心地挡风捧来,那盆鸢尾还是生机盎然的模样。慕容玄月眼中所有的光亮在看见鸢尾花的那一刻变得暗淡。
“夕颜你还没有原谅我是吗?”他的声音沉痛,低哑无力。
夕颜,夕颜……极其悦耳的名字,叶淑仪不敢转过身子,忽然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面容相似,未必能得到皇上如此情深。
她与月贵妃再相似,她也不叫苏夕颜!她原本一颗激动灼热的心,渐渐变得破碎冰冷。新帝贵不可言,雍容淡漠。她从未听他如此叫过哪个女子的名字,每一声都像是压抑着某种痛,某种感情。
慕容玄月忽然走到她的面前,白玉纤纤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
他俯身而下,准备吻住她柔软的唇。
叶淑仪捏紧了手指,神色紧张无措,更多的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