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笑了一瞬,眼中露出许珑鸢从未见过的暗淡自嘲,“我确实中了毒咒,你说得没有错!所以你告诉我,苏夕颜到底去了哪?”
“我为什么要说?让你在为她痴狂,再不顾一切地将她带回来吗?”她狰狞愤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苏夕颜就是个狐狸精害人精,只要我还在,我就绝不允许她再回皇宫!话说回来,叶淑仪面容与她相似,皇上完全可以将叶淑仪当成替代品!没有必要将她接回来,为其他男人养孩子!”
“叶淑仪已被打入冷宫,许珑鸢我许你皇后之位,只想让你安分待着,没有要让你插手任何事情。你不肯说出苏夕颜的下落,那你就去冷宫之中陪着叶氏!”慕容玄月的耐心已到了极限。
“为了一个对你无心的女人,你要将我打入冷宫?”许珑鸢仰起面容大笑不止,笑声充满了嘲弄讽刺,“你对那贱人念念不忘!而她呢?什么都不要,贵妃的位置也不留恋,只想离开你的身边!”
慕容玄月浑身的血液,在许珑鸢的刺激下渐渐冰冷冻结。
“是我帮苏夕颜离开皇宫的,那样怎么?她怀得不是你的孩子,心也不在你这!玄月你为这样的女人付出伤情都不值得!”她放缓了语气,变得无比温柔。
许珑鸢继续说道:“是她来求我的,还像我保证过再也不会回来,若是回来便是死!”
“她当真是这样说得?”嗓音不可遏制地变得微微颤抖。
“我怎么会骗你呢?”许珑鸢轻笑着,“她对你根本无情,更不爱你,慕容玄月你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如同笑话!”
笑话……两年之约,他对她所有的宠溺纵容都像是笑话!
知道她喜欢鸢尾花,他费尽心思从辽国移栽过来,每日都会去暖棚中看一看。看见有第一朵紫鸢花盛开,他心中是喜悦的,以为能换得她的笑颜。
那一路他小心翼翼地带去邀月殿,不让花苞吹到一点寒风,只希望它能开放的久一些。
而她却毫无犹豫地丢下了,一眼未看……
慕容玄月俊美的容颜上血色褪尽,是不是自己前世欠了她太多,这一世才会尝尽情字的痛苦,受尽这样的折磨。
星辰般寒彻的眸变得恍惚缥缈,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大殿的。
倾城而下的日光,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富丽巍峨的宫殿在他眼底都失去了色彩,江山如画,因你才有了意义。
高挑的身形踏出泰和宫的门槛,却差点绊倒,他从未这样狼狈过,心口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李福海匍匐地跪在地上,他朝着慕容玄月重重磕头,“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昨夜见过一小太监出宫,没有想到她会是月妃娘娘。一时疏忽大意就没有将她拦下!早知……”
“早知……”慕容玄月轻声呢喃,无所谓地笑了起来,那一笑毫无颜色,空洞至极,“早知又有何用,她想要离开,迟早还是会走。原来她一直将皇宫当作囚笼,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这里!”
“皇上……”李福海没有见过皇上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微动竟有些不忍,想要劝他的时候。
一袭白衣从宫殿之顶踏落,邪魅如画的脸上只有一派冷绝的杀气。
“慕容玄月,你将颜儿藏到了哪里?将她还给我!”漆黑的凤眸如冰凉的墨玉,眼仁间一片妖冶的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