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没有秘诀,就是造,大工带着学徒慢慢适应。
所以韩琦就是用来做实验的,他的这批订单完成后,大雱预估整个品控会大幅改良,吃透总装累积误差的大工数量会翻三倍,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生产线定型,上马第二代工艺的时候。
有这批利润垫底,那时候大雱自己的抚宁县都打算采购几千条二代燧发枪进行战争潜力的储备。
“太慢了太慢了……”
其实韩琦心里很满意,表面却道:“小孩你这生产速度仍旧不算神奇。照这样计算,生产这些燧发枪你就需要一年,然后,你还在帮西北投行建设第二代水泥生产线。此外最迟今年秋天,你的团队要远赴太原府给我修建水泥生产线,这些加起来的话事务太多,你的速度不够。”
王雱叹道:“巧妇难为啊,我抚宁县最大的瓶颈是人口。没有人,我也不是神仙。”
韩琦捻着胡须少顷后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人你就能用起来,并且能养得活?”
“那肯定的啊。”王雱嘿嘿笑道。
于是,老韩神色古怪的想到了被驱赶到宋辽边境种田的那群暴走农民。
他们过去种田不全是韩琦走钢丝,而是为了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这时代有很多人失去了土地和家园,是因为大宋的土地兼并政策。于是这些人整日无所事事,且会有一部分成为山民逃户,成为不稳定的因素。
倒是某些思路上韩琦也受到范仲淹影响,认为解决了这部分人的问题,那许多问题都会解决。于是韩琦不绞杀逃户又较为激进的情况下,把这群人骗出来并且集中,让他们去边境争议地区种田。
但这个举动导致连皇帝都在戳韩琦的脊梁骨,此点韩琦自身清楚,大宋始终是有恐辽症的。
以前没人公开说这事。但现在依靠外交起家的王拱辰上台,执掌三司政策,主管民生经济。于是和张方平时期不同,只要有钱有粮,老张相对能容忍惹事的人。但王拱辰这龟孙是典型的外交型官僚、而不是带兵创业的人。
当年宋辽边境的争议和纠纷,就是王拱辰出使辽国解决的。这是老王的政治遗产,他再次上台时肯定也是外交跪1舔思维,不容许有人走钢丝破坏他当年的外交果实,何况,他也是典型的保守派,天然会排斥激进政策。
于是可以预见,那群在河东最北方种田的暴走农民,迟早要撤回来。但安置他们却是每个主政官员的大问题。
汗,这时代也只有王雱会喊人不够,其他不论军队还是地方,只会嫌弃人多。人少就钱多资源多,又好管,这永远是的定理。
“你真的觉得人不够?”韩琦再次神色诡异的问。
“是的,如果您想给我一批移民,那我会非常感激。唯独不能付钱给您……您懂得,不是我小气,而是我大宋不许买卖人口,总不能你我来带头吧。”王雱尴尬的道。
韩琦正色道:“别扯犊子,我没穷到问你要这种钱。你只说,能走官面程序确认他们户籍吗?会不会薄待他们?会不会正常依照规矩拨付土地,给予粮食补贴?这群人当时信了我,解决了河东很多的问题,现在形势不同,我想给他们找个好去处,又不给我造成麻烦。”
“可以的。你给,我就要,土地管够,现在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地多。往北那些土地迟早也是我抚宁县的。”王雱道。
“你敢接收多少?”韩琦眼睛发亮的道,“第一期一千人你怎么说,老夫还附送那群泥腿子两月口粮,且把他们安全的送到抚宁县?”
卧槽。
王雱也都被他的魄力给吓了一跳,急忙摇手道:“最终容量会很大,但移民问题上不能那么激进。人们对陌生新事务总是害怕又抵触,也就是说,土著和移民间一定会有情绪冲突,需要时间调和。那么肯定只能以土著思维和习惯主导,也就是说,移民要融入土著的规矩和氛围中去生活,这个过程就不能快,每次的移民也不能多。人多他们就有底气,土著也会防备他们,这不利于同化。于是第一批我可以接手五百人,以家庭为单位,还必须是你那群人中间的典型、人缘好的那些。”
韩琦楞了楞。
王雱接着道:“第一批五百人是试点,群体小,他们自身也不会想到去闹事,土著看他们弱小相反还会照顾他们。等慢慢融合后,下一批再来可以多些,因为那时这五百代表就是缓冲,会帮助新人适应。”
韩琦很急躁的道:“你简单点说,你花多长时间收多少人,老夫手里的这批人有六千多。我自身下一步会发展些制造业,估计能消化个两千。”
王雱道:“第一批五百人,然后在一年半内最终接收四千人。我承诺给予他们同等待遇户籍,分地,帮助他们建房子,瞌睡遇到枕头啊,老城墙外,新城墙之内的地方应该着手规划了。”
韩琦疑惑了少顷后又道:“你在简单点告诉老夫,这事是你占了便宜,还是我占了便宜?”
“汗,咱们这事狼狈为奸相互依存,说这些就见外了。妈的谁知道呢,都是想好后买定离手,吃亏还是占便宜,都是未知的。”王雱尴尬的道。
“说的有点道理,既然不占便宜,那么老夫不用附送移民的两月口粮了吧?”韩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