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假。看不透……
本来,小黄正趴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突然,它一下子抬起头来,瞪大眼睛吸了吸鼻子,“汪汪”叫了两声。
“怎么了?”红扶苏问它。
它用一条腿儿去够旁边一个布包。
红扶苏心里一动,将布包拿过来,解开。
它就咬着其中一件半旧白色寝衣,指向某个方向。
这布包里装的,是白荣一干逃犯的旧衣物。
每一件上面,都写了名字。
它衔住的那件,写着:白荣。
……
南方气候温暖,雨水充沛,林木茂盛。
仙鹤降落在一片无名的原始森林当中。
地上是厚厚的落叶,踩着绵软潮湿,无声无息。
走着走着,她就隐约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运足耳力听去,是一个男人在求救:“姜妈妈,救我!快救我,我好痛……”
然后是个女人的声音:“渍渍渍,蒲丝丝这个女人,当真比毒蛇还毒!瞧瞧她都干了什么?咦?怎么这么多虫蚁往你这里爬?莫不是还在你的伤口里下了吸引虫蚁的药?”
“姜妈妈!快救我啊!她给我下了药,我动不了了!虫蚁爬到我身上来了!你快把它们弄走!”
那男子的声音越发高亢,听着像……白荣?
而那个“姜妈妈”,声音很有特色,平缓亲和中有股子说不出的幸灾乐祸的刁钻味儿,红扶苏似乎也在哪里听过。
再联想到“姜妈妈”这个称呼,莫不是……姜染?
白敬的那个谋士。
姜染:“皇上啊……我恐怕帮不了你呢!”
白荣:“为什么?是不是蒲丝丝那个毒妇给你下毒威胁你了?!”
“不是。”姜染说:“只是……你也该死了。”
白荣的声音很困惑:“姜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姜染问他。
“你……你是姜妈妈啊?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就在我身边照顾我的姜妈妈……”
“我还有个身份,是姜家的女儿。”姜染说:“姜氏一族,世代为太行白氏的忠仆与谋士!这个你知道吗?”
白荣:“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姜染说:“我们姜家忠于的,是哪个白。”
白荣:“什……什么?”
“白,有白庸,有白敬。”姜染冷笑:“白敬那个逆臣贼子,他也配?”
“你……你……你竟是……”白荣语气很震惊。
“我是白娴小姐放在宫里,保护她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燕桓的……忠仆。”姜染说:“如今,白朝公子入主太行山,燕桓夺回皇位,连那功高震主的云寒都死了,你……再无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