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海运得不到恢复,经济迟早要出问题。
结果就是,国务院坚决反对降低商船建造量,而且要求相应的提高建造数量,以填补战争损失。
为了这件事,牧浩洋费了不少力气。
首先,他请杜小蕾亲自出面去联系几个造船能力雄厚的盟国,比如马来西亚、越南、印度与泰国,让这些国家加快商船的建造速度,以便弥补中国缩小商船建造规模所产生的负面影响
其次,他以战争部长的身份,向黄瀚林提出,无条件的征用扣押的敌对国船只、以及有条件的征用中国港口内的中立国船只。虽然黄瀚林不大同意征用中立国船只,但是牧浩洋提出了一点,即美国已经在征用中立国船只了。最终,黄瀚林做出了让步,只是要求杜小蕾首先与被征用船只的所有国进行外交谈判,争取使征用合法化。只是不管谈判结果如何,从二零五三年十月一日起,所有进入中国港口的中立国船只都将有条件征用。准确的说,应该是战时租用,即在战后归还,并且由中国政府承担因战争导致的所有损失,而被征用船只上的海员有自主选择权。
最后,就是增强船队的护航力量。事实上,这与前面提到的征用商船有关,即建立更加完善的护航体系。当时,牧浩洋向杜小蕾做出承诺,在年内把商船的出航损失率降低百分之五十。为了兑现这个诺言,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中国海军不但把十二艘快速集装箱货轮改装成了护航航母,还额外采购了三百多架倾斜旋转翼反潜巡逻机,并且临时征召了一万多名海员。只是,这些护航手段都没有发挥良好的效果,商船的出航损失率仍然居高不下。结果到了二零五四年,中国海军启用了新的护航战术,即用性能先进的全电动潜艇充当船队的反潜力量,与护航航母、反潜战舰协同作战。新的反潜战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帮助牧浩洋兑现了承诺。
事实上,新的反潜护航战术与牧浩洋根本没有关系,而是周渝生的功劳。
别忘了,周渝生本来就是潜艇艇长,有非常丰富的潜艇作战经验,也有非常丰富的反潜作战经验。
通过深入研究,周渝生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即此次大战的破交作战与前两次大战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特点,性能先进的潜艇不但具有几乎无限的潜航能力,而且航行噪声非常低。由此产生的影响就是,在前两次大战中发挥了显著效果的护航战术不再有用,必须探寻新的反潜护航战术。
根据潜艇的特点,周渝生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最有效的反潜平台就是一艘性能更加先进的潜艇。
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办法。
从实际情况出发,提高商船的航行速度更有效,因为任何一种潜艇,都有一个最大的安静航速,只要超过这个速度,潜艇的航行噪声就非常明显,也就非常容易被反潜巡逻机与反潜战舰探测到。
问题是,绝大部分商船的速度都在二十四节以内,而现役的大部分潜艇的安静航速都在二十四节以上。更重要的是,提高商船航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既不可能对在航的所有商船进行改装,也不可能用新造的商船替换。也就是说,用提高商船的航行速度来对付潜艇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所幸的是,提高潜艇的性能并不见得是难事。
事实上,整个大战期间,中国海军总共建造了近两百艘护航潜艇,这些潜艇都根据护航作战的具体战术需求进行了改进,主要就是通过降低其他战术性能,提高了在某一特定航速时的静音性能。比如,“黄貂鱼”级后三批就是按照护航潜艇标准建造的,而“金枪鱼”级前两批的主要任务也是护航。当时,海军甚至打算建造采用磁流体推进系统的“金枪鱼”级潜艇,只是发现在使用已有的燃料电池时,其续航力还不足两千海里,只能满足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护航作战要求,才放弃了这个计划。
总而言之,提高护航效率,对海军建设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当然,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启发了中国海军,即提高破交作战效率,能够最大限度的打击对手。
从某种意义上讲,破交作战对美国的影响更大。
原因很简单,在战争爆发前,美国的商船建造量排全球第五,仅为中国的四分之一,即便把美国造船厂的潜能算进去,也仅相当于中国的三分之二,而西方同盟集团的造船能力仅为东方同盟集团的二分之一。更重要的是,西方同盟集团更加依赖海运,比如货物运输总量的百分之八十八必须依靠海运,而东方同盟集团仅为百分之七十二,此外西方集团海运航线总长度是东方同盟集团的三倍。
显而易见,只要能发挥出破交作战的威力,美国就得建造更多的商船,而不得不减少战舰的建造数量。也正是如此,中国才在大战期间建造了数百艘航程高达一万多海里的“金枪鱼”级全电动潜艇。
只是,这些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牧浩洋看来,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还是像陆军那样,通过技术革命彻底改变海军的作战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