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话。”小舅子之二说,“当年王书贵丞相曾派人在此秘密勘察了好些年,后来老王兵败遭俘,手下均免死狐奔,知道此事的人死的死老的老,几乎没有几个了。”
“那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刁县令似信非信。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家父曾在相府供职。老丞相事泄之后才得已还乡,这事就是他老人家亲口告诉我俩的。你碰巧又发配在此地做父母官,眼见这笔巨财是冲我们来的,不发白不发呀姐夫!”小舅子之一之二同声说。
“事倒是好事,可是分工、分红之事你们想过没……”刁县令抚髯沉吟。
“这好说,我们出头出力,姐夫暗中保护,在上边顶着,通融关口就是。至于分红之事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非肉烂在锅里,姐夫应酬多风险大,没有你哪有我们,所以你拿大头,我俩拿小头。”
刁县令一块石头落了地。
当晚县令回到后院和媳妇说起此事,张氏冷古丁扇了老刁一个耳光。
老刁不解,诧异道:“夫人莫非是说我讹了你娘家人?”
“混帐!”张氏怒道,“果子县乃是我们刁家打出来的地盘,管他张家屁事?他们仅仅提供了个破消息,就分去咱家三成红利,你说你傻不傻?”
“可是,”县令满脸通红道,“咱已经答应了舅舅,怎好再改口?”
张氏怒气未消,骂道:“权且便宜了这俩狗贼!”
地下的石头全变成了钱,刁世才能不发吗?
刁世才商场火爆,发了无数的横财,但是官场却一蹶不振,一直猫在小小的果子县,十年都未见挪挪窝。老刁不傻,他也一直想投奔一个靠山,却始终苦无门路。最近他结识了一个人,打听到当朝副相华世雄华大人正当青春年华,尚无娶亲,正在遍地撒网,秘密选妻。人已到全国各地四处派人打探,欲寻觅一位贤惠、端庄,出身名门(不是名门也可,但要官宦人家)、有才华、善交际、知书达理、芳龄在二八(十六岁)以下的绝色佳人为妻。
这下好了,老刁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喜不自胜,心下不由暗忖:女儿一进门便是一品诰命的正室夫人呀!他不就成了当朝相国的岳丈了吗?以后哪个还敢再找他的岔儿,在他头上动土?这样的机会人一生能有几回?我的娘哎,此事可遇而不可求哇!事不宜迟,倘若错了时机,被他人捷足先登,抢了头彩,岂不叫人懊丧一辈子。
老刁把此事和夫人稍事沟通,夫人顺手又抽了他一记耳光,骂道:
“无用的东西,还不快去送女完婚,尚在这里打牙撩嘴,耽误了时机,坏了我女儿的终身大事,看老娘不活剥了你这身狗皮!”
老刁对于老婆的非礼举动及粗俗语言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听夫人说得有理,喏喏连声道:
“谨遵夫人之命,咱立马着手准备,择日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