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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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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忙笑道:“凌公子当日拜访您和老国公爷时,不是说了但能得萱姑娘为妻,终其一生绝不纳妾蓄婢,惟一心一意与萱姑娘厮守,还发了毒誓的吗?您老就放心罢。”

陆老夫人冷笑道:“他如今与萱丫头正是情热之时,自然不惧发这些毒誓,等到将来萱丫头与他过了几年,他过了最初的新鲜感,萱丫头也不再青春貌美了时,你等着瞧罢,他若还敢说这样的话,我就信了他!”

“我瞧萱姑娘是个绝顶聪明的,她既然敢将伴香伴琴都打发出去,显然心里自有底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哪,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只管高乐您自个儿的不好吗?”张嬷嬷笑道。

陆老夫人道:“想来孟祈也与萱丫头说过同样的话了,不然她不会忽然生出将伴香伴琴打发出去的念头,也罢了,哪个女孩儿出嫁前心里没存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呢,我还是别打破她的念想,让她再高兴几年罢,将来若孟祈真敢有二心,就由我来替她做这个恶人罢!”

显然陆老夫人与张嬷嬷都以为陆明萱之所以将伴香伴琴打发出去,乃是因为她不想二人将来做凌孟祈的通房,却不知道陆明萱根本不是忌惮的这个,若她对凌孟祈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她也不必与他在一起了!

彼时皇宫里重华殿内,罗贵妃屏退了众伺候之人,也正与香橼说凌孟祈与陆明萱的婚事。

“……你瞧这南珠手串怎么样,陆姑娘生得白,戴这手串一定很好看……这匣子珍珠呢?她年轻,正是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时候,用这些珍珠打一套头面再合适不错了……还有这对金镶玉镯,她若是戴着出门做客,管保将所有人的风头都给压下去。”

香橼见自家娘娘一脸的兴高采烈,挑中的首饰也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尤其是那匣子粉红色的珍珠,乃去年合浦进上的,拢共也只得那么一小匣子,皇上当时便全赏了娘娘,连皇后处都没有,娘娘一直舍不得让内造司的打了首饰来戴,说是要留着宝宜公主将来做嫁妆的,却没想到,如今竟毫不留恋的拿了出来,打算给陆姑娘。

“娘娘,这些东西都有内造的标记,而且件件都价值连城,只怕不好赏给陆姑娘……”香橼不得不出言打断了自家娘娘的话,也是变相的提醒自家娘娘,元哥儿姓凌,她却是今上的贵妃,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她凭什么赏人陆姑娘东西?

罗贵妃与香橼主仆几十年,如何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一下子垮下脸来,随即意兴阑珊的将手里的金镶玉镯给扔回了匣子里,也不管这样用力会不会将镯子给摔坏了,只自嘲道:“是啊,这些东西都有内造的标记,如何好赏给陆姑娘,又凭什么赏给陆姑娘?”

说完抿嘴沉默了片刻,才又低声道:“我只是想着,好容易元哥儿他心想事成了,我做娘的,怎么也该给儿媳妇准备几样见面礼才是,却忘了我早不配做他的娘,他也绝不会认我这个娘了……”

香橼闻言,忍不住一阵心酸,想到了方才自家娘娘乍然闻得三皇子为元哥儿保媒求娶定国公府一位旁支姑娘时,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喜幸,然后便将所有人都屏退,兴高采烈的扒拉起自己的首饰匣子来……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扫娘娘的兴,往娘娘头上泼冷水,可现在的情况明明是皇上巴不得自家娘娘对元哥儿不闻不问,元哥儿自己也避娘娘如蛇蝎,她不做这个恶人还能怎么样?

“要不这样,”香橼到底不忍心看罗贵妃这般沮丧,想了想,因提议道:“明着给陆姑娘不方便,我们可以暗中给啊,过阵子我便让小李子出宫,给陆姑娘将这些东西都送去……我瞧陆姑娘的样子,像是该知道都知道了,想来应当能明白娘娘一番苦心的。”

罗贵妃眼里瞬间升起几分希望来:“这样可以吗?万一她拒绝了怎么办?说来说去,都怪我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年我……,如今也不至于想给未来的儿媳几样首饰,都要这般偷偷摸摸的,想喝一杯儿媳妇敬的茶了就更是奢望了……”

“什么就更是奢望了?”话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自门口响起,随即便见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走了进来。

罗贵妃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也不知方才自己和香橼的话皇上到底听了多少去,忙与香橼一道给皇上行过礼后,才命香橼:“外头的奴才好不晓事,皇上来了都不知道通传一声,让本宫未能及时恭迎圣驾,你出去传本宫的话,把该班的奴才都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香橼忙屈膝应了,自退了出去,皇上方道:“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就是想听听你们主仆大白日的把人都撵了,说什么体己话儿呢,对了,你们方才说什么来着了,什么就更是奢望了?”

罗贵妃如何敢让皇上知道方才自己主仆都说了什么,因笑道:“没说什么,不过与香橼一道清皇上过去赏的东西时,白感叹了一句这些好东西任何一样放在一样,都是奢望罢了……对了,皇上从哪里来?”

皇上深深看了罗贵妃一眼,才拉了她的手道:“惜惜,朕记得朕不止一次对你说过,你可以对任何人设法,却惟独不必对朕设防,因为朕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你难道已经忘了朕说过的话了吗?”

让自己对他不必设防,却又自称‘朕’……罗贵妃闻言,如何不知道皇上其实已将她和香橼的话听了去,这会子是在敲打她?

只得抿了抿唇,低声道:“那我说了实话,皇上可不能生气,我方才是与香橼在挑给元哥儿媳妇的见面礼,毕竟这是他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我与他母子一场……我想着自己多少也要表示表示才像样,还请皇上不要生气,香橼已经劝过我,我也已经打消这个糊涂的念头了……”

皇上见罗贵妃到底还是与自己说了实话,面色瞬间缓和了许多,拉着她的手就势将她拉进了怀里,才道:“你想送那姑娘几样东西也是人之常情,只香橼说得对,那些东西都是内造的,且价值连城,不方便随意赏人,就像这对镯子,我记得宝宜与你讨了两次你都没给她,若是让她知道你赏了别人,你让她心里怎么想?要不这样,朕明儿宣了老定国公进宫,以你的名义,悄悄儿赏那姑娘一个庄子,对外就说是定国公老夫人给她的,就当是你给她的见面礼了,你道好不好?”

一席话,说得罗贵妃又惊又喜,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皇、皇上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哄我玩儿的?”

“君无戏言,朕什么时候骗过你?”皇上点了点罗贵妃的鼻子,满脸的柔情。

罗贵妃虽惊喜,到底还没失了理智,随即便蹙起了眉头:“可是皇上不是……自来都巴不得我对元哥儿的一应事宜都不闻不问的吗,怎么今日却……”皇上不会是想对祈哥儿不利罢?

皇上根本不需要看罗贵妃的神色,已能约莫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由眯了眯眼,才笑道:“朕是巴不得你对他的一应事宜都不闻不问,可朕更不想看见你日日都强颜欢笑,而且他这两年在锦衣卫做得还不错,算是一个可造之材,朕便想着将来他若是能为我们的恒儿所用,旁的且先不说,至少忠心是能保证的,你说是不是?”

事实却是,皇上见凌孟祈近来与自己的三儿子走得颇近,担心将来他为端王所用,若端王没有“大志”也还罢了,若他也有“大志”,将来凌孟祈少不得帮着其对付自己的四儿子,到头来伤心的还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倒不如趁现在起便默许爱妃在一定范围内对他好些,将来好让他成为四儿子手里的一把刀,自己既投鼠忌器动他不得,那便废物利用,让他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罢,如此一来旁的不说,难道他还能背叛自己的同母弟弟,反过来捅自己四儿子的刀不成?

所以皇上方才在外面听了罗贵妃与香橼的对话后,心里虽不痛快,但他到底还是理智的将这几分不痛快压下了,很快想出了这个主意来。

罗贵妃忙不迭道:“元哥儿的忠心肯定能保证的,皇上若是不放心,我可以与他下保的。”

皇上又眯了眯眼,才道:“朕自然是放心的,不放心今日也不会与你说这番话了,哪里需要你为他下保了?好了,朕看了一上午的折子,这会子实在累得紧,想睡一觉,你陪朕好不好?”说着,有意捻了罗贵妃的手几下。

罗贵妃便明白过来皇上想干什么了,不由红了脸,道:“那先说好了,我只是陪皇上睡觉,不做旁的啊……”

话没说完,已被皇上打横抱起,往内室去了……

再说陆明萱与陆明芙回到空翠阁后,不多一会儿陆老夫人便打发双瑞送了段嬷嬷桑嬷嬷等人的身契并赏伴香伴琴的银子来,陆明萱将段嬷嬷与杭妈妈的身契并银子拿了,便先回了自己屋里。

然后让人叫了伴琴与伴香来,把自己打算放她们出去配人,且已禀过陆老夫人之事大略与二人说了一遍,末了道:“你们跟我一场,如今临要出去了,我也没什么好赏你们的,就一人赏一套赤银头面,四匹缎子,再每人五十两银子罢,也算是全了这几年的情分。另外,老夫人也一人赏了你们二十两银子,你们待会儿一并拿去,就不必去给老夫人磕头谢恩了。”

伴香与伴琴知道陆明萱素来都待她们淡淡的,所以这几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从不敢有任何悖逆她的意思,连带待她倚重的丹青都颇为尊重,就是想着陆明萱将来出嫁时,能看在她们还算老实本分的份儿上,能让她们作为陪嫁丫鬟一块儿过去,到时候不管是跟了姑爷,还是被姑娘配给姑爷家的管事们,都算一条不错的出路。

及至二人昨日知道未来的姑爷是凌公子时,想作陪嫁丫鬟跟姑娘去夫家的心就更坚定了,那样俊美得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姑爷,若是能让她们服侍他一回,立时死了她们也甘愿。

却没想到,她们的好梦才做了不到一日,她们一直以来最担心最害怕,却又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日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姑娘竟说要将她们打发出去,那她们将来还怎么服侍姑爷,连见姑爷一面都不能够了!

而且她们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服侍姑娘已经几年了,到头来却被打发了出去,让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十有八九会认为她们定是犯了什么错儿,才会被打发出去的,她们又怎么可能再寻下好亲事?况再好的亲事又能有多好,不过就是配个小厮,撑死了也就配个小管事而已,哪能像现在这般,吃穿都比主子姑娘差不到哪里去,还有小丫头子使唤,比寻常人家的小姐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叫她们如何舍得出去,又叫她们如何甘心出去,不,她们宁愿死也绝不出去!

当下二人便哭着对陆明萱捣蒜般磕起头来:“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姑娘才要打发了我们?求姑娘大发慈悲,不要打发我们出去,不然我们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磕了半日的头,哭求了半日,见陆明萱仍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两人中性子更烈一些的伴琴说了一句:“姑娘既铁了心打发奴婢出去,那奴婢今日便死在姑娘面前,也算是圆了奴婢的一片忠心……”忽然便往墙上撞去。

所幸段嬷嬷眼疾手快,猛地扑上去将她一把抱住了,方算是避免了一起流血事件。

却也已惊动了陆老夫人,使了张嬷嬷过来传话:“主子想留谁便留谁,想打发谁便打发谁,几时轮到做奴才的置噱了?竟还敢以死要挟起主子来,真以为萱姑娘好性儿,便能任你们为所欲为了?”

喝命跟来的四个婆子:“把这两个目无尊上的东西的好衣裳扒了,一律细软都不许带,留给其他好丫头使,再把她们扔出二门外去,永不录用!”

还是陆明萱帮着求了一回情,张嬷嬷方勉强同意了让她们带自己的细软回去,也没有扒她们的衣裳,只空翠阁她们却是再留不得了,只得即刻收拾好东西,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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