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欲罢不能,稍微冷静下来的阿列克塞耶夫开始考虑迂回攻占山海关的可能,说白了,就是不管大清国反对,从山海关以西,找地方打过去,然后夹击山海关,其最近的关隘,自然是承德过来的喜峰口。
想法是好的,不过已经是此一时彼一时,且不说驻守喜峰口的八旗禁卫新军是否让路,就聂士成带来的麻烦,都不阿列克塞耶夫能轻易应付的。
在占承德,让承德之后,聂士成一边静观俄军和清兵动向,一边开始朝赤峰移动,想要先解决杨悦春,在各方还再查询他的身份时,他已经扫荡了杨悦春赤峰外围的一些点,迫使杨悦春收缩防守赤峰。
俄国人从锦州出动,南下山海关,聂士成便察觉了,他和孙万林曾经说定过,有机会可以打俄国人,既然俄军有攻打山海关的迹象,他那里还有心思打杨悦春,悄悄潜会承德外群山之中,等待时机。
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为从喜峰口进入关内,阿列克塞耶夫从留守锦州俄军中派出六个营,押送物资粮草前往承德,增援格罗代克维,让其兵力达到二十二个营,从而能够硬来,打通喜峰口,并有足够兵力迂回攻击山海关。
这一支兵马,便在平泉州外樱桃沟遭遇了聂士成的伏击,损失了全部物资不说,六营兵马瞬间少了一半,格罗代克维得知消息,愤然带兵追击,聂士成不傻,他可不朝赤峰走,而是往西进入七老图山,然后奔丰宁而去。
那格罗代克维可分不清这片土地的各路兵马,从被伏击的士兵嘴里,他知道的是大清国的兵马袭击了他们,在没有告知阿列克塞耶夫的情况下,格罗代克维分出十营兵力,追击聂士成,其余兵马,直接攻击喜峰口。
也是巧了,张青在喜峰口,他出关假扮破虏军袭击俄国人,将其引到山海关一线后,便悄悄绕到进入喜峰口,本该回去复命的他一时心血来潮,决定看一看老毛子打山海关的情况。
俄军突然出现在喜峰口外,张青也没多想,以为事情败露,要驻守此地的佐领一同应对俄国人。那佐领知道张青虽是汉人,却是载津的绝对亲信,他的话,得听,再说老毛子确实不像来说事的。
在山海关开战之后,喜峰口这个险要关隘,也爆发了战斗,载津做梦都没想到,他稀里糊涂的便被拖进战争之中。
别看载津在喜峰口只有四百余兵力,却仗着喜峰口易守难攻的特点,让格罗代克维损兵折将,就是打不下来,他唯有令追击聂士成的兵马撤回来,参与到进攻之中,那边载津得到张青消息,不管他震惊也好,疑惑也罢,也只有派兵增援,双方在喜峰口打得不亦乐乎。
身后没了追兵,聂士成再次摸回承德外,一番消息打探之后,得知俄军和清兵大战喜峰口,笑得直不起腰来,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当然,看戏的聂士成也没闲着,他明目张胆的在承德外折腾,仿佛是配合喜峰口一般,如此,格罗代克维有些吃不住了,要是承德有失,那他整个师不但无功而返,恐怕还要牵连山海关一线。
至此,阿列克塞耶夫才知道承德一线出了大状况,他急忙停下山海关这边的进攻,后退转为防御,随后令锦州的扎鲁巴耶夫增援承德,并让锦州俄军严防盛京方向的清兵,同时,派人与杨悦春联系,若要俄国支持,得出力,到盛京牵制清兵。
得知俄军增援,聂士成立刻逃离承德地区,他的保全实力,才有和俄国人周旋的资本,这一次,他没朝丰宁逃,载津会不会出兵他不清楚,若载津出兵古北口,他才不去触这个霉头。
有些歪打正着,聂士成自然是朝杨悦春的地盘而去,意外得知杨悦春居然再次派兵去盛京,这机会他如何能放过,兵低赤峰,一通扫荡之后,吓得杨悦春将兵马撤回,向俄国人诉苦,说清兵大队人马来围剿他。
水是浑得不能再浑了,捋清头绪的载津虽说大致弄明白事情内幕,可苦于俄国人攻打喜峰口不罢手,他也只有接招,怒骂阿列克塞耶夫就是废物,猪脑子。
喜峰口之战,自然也逃不出张奉先的眼睛,他确实弄不懂为何清兵不放俄军进来,夹击破虏军这个双方共同的敌人,但结果是他喜欢的,否则还得防范俄国人偷袭,不过张奉先也不傻,他猜测,这肯定与穿着清兵服饰,已归属玄武的聂士成部捣的鬼。
“不愧是老将,这计谋…..,啧啧……”张奉先唯有和手下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