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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217】认回来孙女
沈佳音从催眠中醒来时,见头顶上围着自己的一群人,表情各异。ai悫鹉琻
徐美琳把她扶起来,给她一杯水喝,问她:“记不记得些什么?”
沈佳音摇了摇头。
听到这个回答,各人表情又是各异。
“让她再睡会儿。”君爷道了这话,转身出去。
姚爷已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两只交叉的手指抵在额头上。赵文生和他解释,整个催眠过程是安全无害的,而且,沈佳音醒来没有记起来,说明童年时对方对她所造成的暗示性伤害,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
君爷推门进来后,赵文生闭上了口,等君爷开口。
“你在想什么?”也只有君爷,敢在姚爷这样一幅铁青的面容之下,直接问这话。
“我在想,是不是该打电话给子寒。但是又想,这个事,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她奶奶。”姚爷很了解丫头,知道丫头潜意识里的害怕,可能与沈奶奶将接受到的打击有关。
虽然催眠师,从沈佳音口里,得到的只有一道比较零碎的线索,如果不是他们本身已经掌握了一些相关情报可以比对,完全没有感觉到异常,可能真觉得只是一些大人拿鬼故事恫吓幼小的小孩子不要往山里走,怕有危险。
只是,这些拿鬼故事专门恫吓沈佳音的大人们,之间的关系出乎了他们的意外。
赵文生此时确定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问君爷:“之前,你有什么没有和我说过吗?”
“当初救她的时候,是遇到泥石流。因为是泥石流,不是人为可以造成的灾难。所以,许秀琴引起子业怀疑时,都没有想到许秀琴若是有意想害沈佳音,怎么做的这个案子。感觉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现在,可以说,由叶老那边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到今天整合起来后,基本可以确定,或许不是许秀琴做的案子,但许秀琴绝对是知道,有人想害死沈佳音,她乐见其成,也知道对方会怎么做。”君爷说。
“怎么做?”赵文生问。
“在那样的气候条件下,自然次生灾害频发,当地政府应该有组织村民互助,也就是说,应该有村干部村委,在村子四周监视地貌变化,一有泥石流发生的险情马上通知村民疏散或是不要靠近。”
“结果泥石流发生时,没有人通知,沈佳音遇险了,偏偏许秀琴有到过那地方的踪迹,说明或许村里有人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可能会发生泥石流。”赵文生都被这个推断出来的真相给震住了,“你们意思是说村里,村干部,有人想害死她?为什么?”
这正是他们想弄清楚的。如果真像催眠师诱导出来的那样,沈佳音是小时候无意之中进入山中,而且可能看到了山中埋藏的什么秘密,继而引起那些人的怀疑,进一步诱发害人之心。
“斩草要除根。”君爷道出残酷的现实,“做了坏事的人被人发现了,不把这个人除去,肯定一辈子活不安稳,心里看到这个人都不舒服。”
沈家老家地区。
叶老在自己病房里,今天,他特意找了个借口支开沈奶奶,一群人围在他身旁交谈。
张成江在叶老面前的桌子上,摆出张关系图,根据这张关系图,一幅比他们想象中更意外的关系网呈现在了叶老面前。
“沈奶奶三个女婿,都是村里人介绍的?”叶老问。
“是。而且,沈毛安嫁在本村,沈毛庆和沈毛颖,虽然,都嫁在外村,但嫁的这个外村都是与沈家村邻近的。或许是考虑到闺女嫁的近好照料,可是‘太子’那个事被揭露出来后。”
本地太子党头目潘有余,自从被揭出贿赂案以后,引起本地和多地官场的动荡。太子潘有余在县上多地有进行投资,其中投资最多的是房地产。可是,并没有考虑过在沈家庄进行房地产投资项目。另外一方面,潘有余在被扣押没收财产以后,他大部分亲戚同样受到了财产调查和没收。
“据调查,潘有余在海外没有资产,奇怪的是,却有不少资金透过海外,在他入狱后通过关系,流入狱中为他进一步打点关系,意图减刑释放。这些钱,经初步来历调查,是来源于海外文物拍卖市场的交易。”
说到这里,似乎整条线索都清楚了。
叶老拍打着桌子,显出相当的气愤:“这些人,身为官员,真够可耻的了。帮助商人倒卖窝藏文物,难道不知道是犯法的吗?”
马上张成江给叶老拍拍背抚平气。老人家血压高,火气太大,难免身体不适。
叶老气得是,捉起那张关系纸,弹了又弹:“这算什么,费尽心机,想搞垮沈家?想让沈家人自己离间?想让沈家人自己窝里反?”
其实,不需要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早在沈家之前被村里赶的时候,沈家三个女儿的那种表态,已经表明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被人离间了。许秀琴更不用说,被查出和太子有勾结,罪该万死。
如果现在被沈奶奶知道这些内幕,沈奶奶又会怎么想。倒好了。很可能她大儿子,不止是被太子害死的,而且是被村里这些人一块合谋害死的,说不定,这里头有自己几个女婿和亲家搀和,沈奶奶自始至终是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和陷阱里头。
叶老只要为沈奶奶想到这些,这心口就疼。尤其是,当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沈奶奶为了几个儿女,没有少过把自己的钱都往儿女家里倒贴,养老金都拿出来资助儿女家里了。
“她大儿子被人害死的,她大儿媳不用说,不是会做坏事的,不然不会被村里人一块害。她三儿媳已经被抓入狱了。你说她这二儿媳也有问题?”叶老揪住了最后那打了个问号的尤二姐。
说起来,那时候给沈二哥介绍媳妇的,和给沈老三介绍媳妇一样,本是村里人当介绍,可是,沈二哥不像沈老三是老实爱干活的,是个烂赌的不良青年,风评不好扩及到好几个村,本地人都多少知道这个事,再怎样都不敢把自家好闺女赔给沈二哥这个赌鬼。就此,尤二姐从外地给介绍进来给了沈二哥。
尤二姐的娘家,是离沈家庄比较远,距离有好几个县。
“我们派人到尤家调查过的。这尤家不像我们想象中和沈家一样是穷苦人家,相反,现在尤家人,基本都在县城买了楼房,生活水平应该有达到小康。所以人家都才说尤二姐嫁进沈家是鲜花插进了牛粪里头。都不知道尤家人当初怎么答应把自己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赌徒。”张成江说到这儿,口气露出不可思议。
“可你说尤家尤二姐和这群人是一伙的?有没有什么证据?”叶老问。
张成江和负责调查的人员都摇头。尤家离当地远,和潘有余更没有什么瓜葛,什么利益关系都牵扯不上。况且,尤家虽说和沈家,因为地理距离关系,不亲不热,但没有少过尽自己所能接济自己女儿,间接地是接济了沈奶奶。不像沈家的其他亲家,基本都是敲诈沈奶奶的钱,巴不得把沈家祖业全给吃光了。
从证据和逻辑推理,都证明尤二姐和这些人扯不上关系。可当初尤家怎么会答应把女儿嫁到这里来,嫁给沈二哥,逻辑道理上都说不过去,未免不让人打个大大的问号。
“你,把这个尤二姐给我叫来。”叶老决定直接审问,他这心里焦急,实在不愿意看到沈奶奶老无可依,如果底下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全都是欺骗自己的人,沈奶奶该怎么办。
找尤二姐并不难。尤二姐的生活基本都是绕着家里转。不是经营自家小卖部,就是送儿子上学教儿子读书,要么是过来帮婆婆的忙。
沈奶奶因叶老说在医院里没有的穿了,要买换洗的裤子,为叶老买菜的时候顺便逛了逛街。其中,又怕陪自己的尤二姐发现自己连这种东西都帮叶老买,沈奶奶到底还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于是打发了尤二姐把部分菜篮子先拎回去出租屋处理。
张成江找到出租屋的时候,剩尤二姐一个人在厨房里洗菜。听到说叶老要找自己,尤二姐微微一惊,一时倒没能想明白叶老找自己能有什么意思。
洗了手抹干净,随张成江前往县城医院。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碰上找来的沈佳慧。
“二婶。”沈佳慧眼珠子在她和张成江两个人身上打量。
“上面没人,你奶奶没有回来。你不是在发廊工作吗?”尤二姐问她突然为何过来。
沈佳慧一幅寻常的表情,说:“刚发廊停电了,说是电闸出了问题。我出来走走,想到这里不知道二婶和奶奶需要不需要帮忙,就此走了过来。”
“要么,你到上面坐坐?”
“不用了。”沈佳慧摆手,“我到其它地方找朋友吧。我要是你们不在上去的话,奶奶回来,看见,八成又要说我什么了。”
尤二姐听此只好点了头。
沈佳慧蹦蹦跳跳走了。
尤二姐随张成江走向县城医院。
等确定尤二姐他们走远了,沈佳慧又蹦蹦跳跳跑了回来,看着楼上的出租屋,眼睛微微地眯紧着,低头,手插进裤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只听对面嘀了几声后,是沈毛安接的电话。
“大姑。大姑丈在不?”
“佳慧,找你大姑丈做什么?”
“他上回到我那发廊洗头,说是我们那里的洗发水好,要我给他拿一些。因为我们店里拿的话拿的是批发价,便宜。我问问他,是不是那个牌子。”
沈毛安听了她这话没有怀疑,把电话给了在家里的老公常万幸。
常万幸接过电话,赶老婆一边去,再和沈佳慧说话。
沈佳慧捂住了嘴边,道:“好像出问题了。我看见,那个老首长的人,将我二婶带走了。但是,我奶奶不在。”
常万幸一时听不出个所以然,问:“你意思是说在你奶奶不在的时候,那个老首长直接找你二婶说话?”
“是。大姑丈,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常万幸想奇怪的人是她。按理来说,如果叶老是想私自拉拢沈二哥家谈条件贿赂沈二哥,想要谈妥娶沈奶奶的事,沈佳慧应该报信给沈毛庆去闹而不是和他说。
“要不,你和你姑姑说说看?”常万幸喜欢在后头操控,不喜欢学他老婆在前台闹。
“大姑丈。”沈佳慧着了急,“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你可能不知道,近来县城听说增加警力了。有人又要下来调查的样子。”
常万幸搔了搔脑袋:“你在发廊消息灵通。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好像是哪里露馅了。”沈佳慧说到这又咬了下唇,“不管怎样,大姑丈,太子答应给我的钱你们一分都不能少给我们。我靠这钱,把我妈从监狱里弄出来呢。”
常万幸现在已经被她说的这些消息弄紧张了,一句话抛出来说:“还说什么钱不钱的,要是都被抓了的话,分什么赃款,你们一分钱都不会有。”
挂了电话,拖鞋都没换,跑出去找人。沈毛庆第一次看老公跑的那么急像屁股着了火,喊:“万幸,怎么了?”
常万幸没有听见她喊话,直冲到李全德家里,进门就抓起李福友的领子,凶狠地说:“我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非要,现在可好了。惹火烧身。京城里来的人是好惹的吗?现在对方查户口查到我们这里来了!”
李全德急急忙忙挡在他们两个中间,喊:“别打架,别打架!”
声怕周边邻居听见引来怀疑,李全德又急急忙忙关上窗户和门。
李福友挣开了常万幸的手,冲常万幸回头骂:“你懂什么!那天你丈母娘走路没眼睛的,都快走到,再走下去,就是我们那地盘上了。我们的人才迫不得已动了手。”
李全德接着儿子的话说:“万幸啊。这事真不怪福友。都是那天你岳母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路不走,偏走到那地方去了。不过,后来,我们不是若无其事把他们两个救上来了吗?按理说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