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辕尘白玉的脸上染着浅薄的粉色,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温软道:“百里玉比我更需要。”
“你怎知?”水卿衣错愕,百里玉那丫的真的虚?难怪几次箭在弦上忍而不发,原来是肾虚啊!
“看你的脸便知!”北辕尘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水卿衣欲哭无泪,难道她脸上写着欲求不满几个大字么?
忽而觉着他们的话题偏的厉害,为了掩饰尴尬,水卿衣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是武山覆盆子老人,不是覆盆子植物。”一本正经的纠正,觉得问他也是白问了。
“认识。”北辕尘颔首,神色认真,没有半点含糊。
水卿衣半信半疑,再次问道:“是人哦,你认识?他通天文地理,知过去未来。”
“我也知过去…”北辕尘见她眨巴着眼的模样,极为可爱,忍不住开口揶揄。
“……”水卿衣觉得这货也是不正经的人,原本还以为是谦谦君子呢,倒不知道还有点恶趣味。
“覆盆子确实有这能力,不过他的徒弟冠赋更有天赋,比覆盆子还要出色,只是可惜了…”北辕尘说一半留一半,后面那半截俨然是不打算说。
水卿衣也不追究,她本来只要知道冠赋有没有这项本事,既然有,那就行了。
猛然起身,脑袋有片刻的眩晕,走了几步,回头说道:“你要不要与我一道去见冠赋?”
北辕尘嘴角微勾,彰显他此刻心情不错,颔首跟在她身后,心里却在思索着她见冠赋的目地,是算百里玉的命格么?
“你不如去神医谷一趟,至少不会这么提心吊胆。”北辕尘建议道。
水卿衣摇头,这里现下一团糟,若是她离开,来回几日时间,变故却不少,她承受不起局势打乱,化主动为被动。
父皇如今没有身中迷药,被冒牌货所惑,依旧没有拆穿,也没有遣人去查找娘亲的线索,怕是另有一番算计,若把她也算计其中,她贸然离开南诏,打破计划该怎么办?
“去算算,他那么黑心黑肺,死不了。”水卿衣说到死字,心里没由来一颤,摇了摇头,挥散那自心底涌来的强烈不安。
北辕尘抿唇一笑,也不再开口。
“你说蔡瑞的为人如何,适合什么样的职位?”水卿衣觉得蔡瑞还需要多多磨砺,人要圆滑,才能在朝中不会树敌太多。
北辕尘没料到水卿衣会征询他的意见,心里高兴,开口道:“为何不把他丢在大理寺卿?”
水卿衣细细思索,觉得未尝不可,大理寺卿掌管监狱,与许多达官贵人相牵扯,很多有身份的犯事进来,或者是仇家关进来,都会收买大理寺卿,默默的处决致死,甚至可以制造虚假冤案,无罪释放。他为人正直,不会被金钱所惑,强权所压,定然会得罪人,也能磨练他的性子。
“我还打算给他做个府衙知县。”水卿衣心里想的是让蔡瑞学会人际关系,明白‘关系’的重要,不是什么事都靠一己之力,认理办事,不懂变通,在可以‘拉拢’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得罪。
她不是什么好人,在没有触犯到利益关系,或是丧尽天良的份上,不会去管。朝廷中,有几个身家清白,没有几件腌臜事?
若都得去管,那么一定会被孤立,给小鞋穿,哪还能呆的下去?
“你舍得?”北辕尘打趣,蔡瑞是将相之才,但是性子不适合为官,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三番两次中计,为亲情所累,适当的打磨,会是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剑。
水卿衣莞尔一笑,若他还是一根筋到底,她会把他扔到边关,再不过问。
“便宜他了。”水卿衣冷叱。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到了太极殿,边上有一间偏房,冠赋便住在此处。
“没人?”水卿衣推开门,一眼扫去,根本没有瞧见有人,卧室收拾的很干净,被褥叠得整洁,一桌一椅摆在屋子中央,其余便是靠墙案几书柜,再无多余一物。
北辕尘走到靠床的位置,伸手敲了敲墙壁,‘咚咚’的虚空响声,用力一推,‘墙壁’打开,水卿衣适才发现这哪是墙,分明就是防墙的门扉。
一眼便透过缝隙看着坐在蒲团上的冠赋,水卿衣走进去,蹲在冠赋跟前,好奇的盯着他的面具,开口道:“国师,你带着面具不会是为了睡觉做掩护?”
冠赋卡白的唇微微颤动,终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修道。”
“睡觉?”
水卿衣满心满眼的认真,没有半丝故意曲解的虚心。
冠赋轻叹,紧盯着这张熟悉的容颜,没由来一阵感概,到底是她的女儿,一样顽劣。
“再胡扯,老夫便不替你算君墨幽之事。”
水卿衣心底一震,原来他早就算到了她的来意,敛去脸上的嬉笑,正色道:“可有他的消息?”
冠赋睨了一眼北辕尘,见水卿衣没有避讳,直言道:“他是帝王星,能成就千秋大业,可他命中的劫数是孤王星,亦是与他有相同命格之人,毁了他的大业。”
“谁?”
“你!”冠赋神色莫测,说罢,便闭上了眼,继续说道:“老夫自你出生时算了一卦,你命中有三个劫难,活不过十四,可你命大挨过一劫,而近来你的劫难将至,具体是什么,老夫勘不破,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
冠赋有些无力,当初答应她要照管水卿衣,可水卿衣是他为数不多看不透命运未来的人。
“神棍,我要的是百里玉的消息,我福大命大,暂且死不了,阎王也不屑收,谁叫我造孽太多。”水卿衣心中也没底了,她会毁了百里玉的大业,那么她便送他繁华千秋。
“他被困在神医谷。”冠赋摇头,君墨幽与水卿衣的命格本是相生相克,可却在暗中改变,这般逆天行为,到底是要折损阳寿,不知是谁在使他们两人的命格改变,可终究难逃天谴,苍凉一笑,例如他…
水卿衣还想再问,可看到冠赋的斗篷滑落,一头乌黑的墨发,转瞬寸寸雪白,精神矍铄的眸子浑浊不清,修长苍白的手也逐渐萎缩,皱巴巴的变成一把骨头,犹如八十老叟。
“这…”水卿衣震惊的瞪大双眼,一瞬老去…
“噗呲——”冠赋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脸上却露出解脱的笑容,虚弱的说道:“你娘…你娘亲醒了。”
水卿衣一愣,娘亲醒了,他变成这样…恍然忆起赫连寻对她说过的话,原来他不是折损修为救娘亲,而是以命换命!
“为什么?”千言万语化成一句疑问。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用余生换水芊鸢活,究竟是为什么?他恐怕到死也不知。
“我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你娘亲不一样…”冠赋想到那如灿阳的笑容,神色微微恍惚,断断续续的说道:“她醒…我走…她…在南…南…”话未说完,人便直直的倒在地上。
一旁的北辕尘看着这一幕,心里震动,怕是他动了凡心,却尤不自知,温软的说道:“他的命换你娘亲的命,如今你娘亲醒来他便仙去,怕是当初你娘亲未醒,他才多活了十余年。”
水卿衣木讷的点头,想到赫连寻让她注意冠赋,想来就觉得可笑,连命都舍弃的人,还有什么东西重的舍不去?
不!
是有东西被娘亲夺走了,那便是他的心吧?
“禀告父皇,厚葬之!”水卿衣擦拭掉眼角的水光,让内侍把国师抬到床上,想到百里玉被围困在神医谷,留下纸条让冷雾交给水澈,便跨马出宫。
在城门口看到等候她的北辕尘,水卿衣没有拒绝,与他一同前行。
城门上,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阴冷一笑,迅速潜伏进宫。
“今夜动手。”阴冷透着死气的嗓音在浅荷殿响起。
“是,主上!”
……
丞相府,书房内
“老爷,公主离京。”
“今夜动手!”冯荣贵脸上狰狞,他等这一刻许久了,望着床榻上没有入殓的甄倩,神色慈爱,“倩倩,你看着,父亲会让他们一个个的不得好死,为你报仇雪恨。”
福祉看着这一幕,心里泛酸,虽然不能理解老爷的作为,但是能理解老爷对小姐的父女情份,只希望快点手刃仇人,让小姐早日入土为安。
“老爷,我们怎么做?”福祉心里不安,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我们身边还有四百多死士,一部分人到浅荷殿放火,把人的注意力引过去,刺杀傅琴。”说着,从怀里掏出水卿衣的印章,递给福祉,阴毒的说道:“记得把它掉落在傅琴的尸首旁!”
“是!”福祉接过,飞身离开。
冯荣贵笑的满脸恶毒,不断的说道:快了,快了,倩倩,你再耐心的等等,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而晨曦宫中,同样的在谋算,冯荣华一得到水卿衣离京的消息,立即进宫。
“琴儿,那贱人身边没有带人,我们可以派人去劫杀,到时候制造成土匪抢劫的模样,就可以了。”冯荣华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水卿衣,不然她心头难安。
傅琴点头,心中自有算计,他们要路经九黎谷,那里有个土匪窝,最好下手了。“娘,琴儿知道如何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拖延!
“来,你拿着这个,到时候栽赃给冯荣贵那老不死的。”冯荣华从袖筒里掏出一个玉扳指递给傅琴,那是冯家祖传之物,上面可有冯家的标识。
傅琴阴柔的一笑,觉得这是她母亲办过最满意的一件事。
“有劳母亲了。”傅琴摸着小腹,喝着新挤出的羊奶,奶骚味刺激她蹙眉,屏息一口饮尽,擦拭着嘴角说道:“你给父亲安排,他知道怎么做。”
冯荣华点头,眼珠子滴溜一转的说道:“浅荷殿那个贱人也留不得。”
傅琴自然清楚,当初看在她是那边的人安插进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定不能坐视不管。
“嗯,今夜你们便在府上,哪都不能去。”傅琴叮嘱道,今夜注定是不平夜,只是,冯荣贵会安份么?
“琴儿,你安心养胎,我让你父亲盯着冯荣贵。”冯荣华起身,打算出宫,可想到秦玉贞的死法,就直接杀了水卿衣,心底不能泄愤,转头说道:“你打算就这样杀了水卿衣,岂不是便宜她?”
“自然没有那么简单,我已经替她安排好了。”说着,一挥手,便从内殿走出六名黝黑的壮汉,头发编着辫子,上身*,画着五颜六色的图腾,下身围着兽皮,一眼便能瞧出不是南诏本国人,而是像蛮夷人。“若是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被凌辱而死,娘亲你说怎么样?”
冯荣华脸色不虞的点头,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不快,让这几个结实的壮汉糟蹋那贱人,让她爽到死,比杀了她还要便宜,可是见女儿的模样,俨然是主意已定,便没有反驳。
“这样是不错,但是那贱人有贱性,曾经说要收集男人三千,你让人糟蹋她,她若是在享受呢?一点都没觉得丢人,岂不是白白送她几个男人?与暗帝成婚三年,看她那德行,肯定是没有被满足。”冯荣华尖刻的说道,心里觉得水卿衣就是*的女人。
傅琴冷笑,她母亲就是如此粗鄙,没有见识的俗人,水卿衣说过三千男人,但都是要面皮有面皮的男人,随便找个她会愿意将就?
“你想太多了,就是把你侄儿送去,她也未必回手。”她母亲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就算是把水卿衣千刀万剐,旺火慢炖她也会觉得很轻。
“琴儿!”冯荣华脸色微变,她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天下庄,若不是她,怎么会归隐?现在她的侄儿都不曾理会她,甚至最小的雨儿,为了那个贱人上门威胁她,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怎么能不恨的要活刮她?
“母亲,做过的事情就要面对。”傅琴瞧不起她母亲,心思龌龊狠毒,却又没有胆子去面对,如今怕是见了她大舅妈,都要绕道走。
傅琴不知道她着实高估了她母亲,她母亲是恨上天下庄了,没有帮她就是背叛了她,丝毫没有想过在自身找问题,为何赫连家的人不愿与她相认!
“琴儿,赫连寻不愿帮我们对付那贱人也就算了,赫连雨竟然帮着那贱人来威胁我,不知道给他们两兄弟灌了什么*药,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谁才是他们的家人。”冯荣华眼底满是怨毒,满心满眼的不甘,若是有天下庄的支持,她早就把水卿衣抽筋扒皮了!
“行了,你先出宫。”傅琴见不惯势力眼的母亲,当初她自己对舅妈下药,还要人家敞开门欢迎她再来下药威胁?
冯荣华瞅着四周,见都是信得过的人,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说道:“你让那几个人留着水卿衣一口气,把这个喂给她吃,保准她生不如死!”
傅琴轻嗅一口,脸色大变,她娘亲什么时候与扶桑人有勾结?
正要开口,却瞧见冯荣华扭着臀部离开,眼睫微垂,嘴角露出阴柔的笑弧,把药丸贴身放好。
……
时光如沙漏,转眼便到了午夜。
潜藏在暗处的人,飞速的蹿出,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忽而,宫中火光冲天,御林军首领见冒火之处是浅荷殿,正是深受圣宠的皇后娘娘寝宫,脸色大变,连忙招呼侍卫去救火。
“首领,我们不要巡逻了?”侍卫望着不远处的晨曦宫,犹豫不决。
“嘭!”首领伸手敲打着侍卫的脑袋,凶狠的说道:“懂个屁,那边烧出人命了,你等着刀砍脖子。”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救火。”侍卫被首领那句话吓得一个哆嗦,再不顾晨曦宫的巡逻,吆喝着其他兄弟一起去救火。
而晨曦宫内,浅眠的傅琴被吵醒,披着外衣起身,推开窗子忘了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浅荷殿,有些愣神,问着守夜的宫婢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娘娘,浅荷殿走水了,御林军们都在救火。”宫婢小心翼翼的回答,打心眼里害怕阴柔狠厉的贵妃。
令贵妃颔首,心里却不轻松,她今夜也有行动,本打算坐等父亲的消息,可是因有身孕,身子疲乏,撑不住,躺在床上休息,倒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水卿衣如今离京,定是没有可能动手,母亲没有得到她的命令,也不会贸贸然下手,除掉这两人,那么就只有冯荣贵了。
冷哼一声,倒是没料到他这么着急报仇,水卿衣一离京便动手。
这样想着,心情不错,冒牌货不用她动手,自有人帮着收拾,吩咐宫婢端一碗鲜汤进来,裹着衣裳等浅荷殿传来好消息。
“嘭——”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户被踹开,令贵妃有些回不过神来,便有黑衣人闯了进来。
“啊——救命啊——”令贵妃惊吓得手中的汤盅砸落在地,汤汁四溅,烫红了手起了一连串的水泡也顾暇不了,刚一出声,便被刀背敲击在后颈,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黑衣人一离开,后面便紧跟着有黑衣人跃入,照着床上的人刺了几刀,接着掉下一物在床边,便离开了。
九黎谷
接到傅臻消息的土匪,全都扛着家伙埋伏在狭窄路口的灌木丛内。
“老大,听说是当朝公主,很受皇帝宠爱,要是我们动手被背黑锅了怎么办?”小罗罗贼眉鼠眼,眼底闪耀着精光,又隐藏着一丝不安,他们头次接这么大的买卖,银子虽然够他们享用一辈子,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二蛋子,你要是怕就回家去你娘们怀里吃奶去,银子你就别想分。”四虎不屑的嗤笑,干他们这行,就是刀口舔血,管她什么身份,有银子什么都干。
老大铜牙拍着四虎的肩膀,精瘦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不愧是我铜牙的兄弟,怕死的都滚回去抱娘们,不怕死的,我铜牙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话落,鸦雀无声,有些想要劝说的都闭了嘴。
铜牙眼底闪过凶光,听着有马蹄声传来,打了手势,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大刀,当看见越来越近的两身红衣的人,手一挥,便提着大刀喊道:“兄弟们,上!”
马上的人看着突然出来的土匪,眼一眯,拉着缰绳停了下来,手中射出红绸,卷住为首的铜牙,狠狠的甩在地上,飞身下马,骗钱若游龙,两腿利落的夹着土匪的脑袋,一拧,‘咔嚓’一声便断了,其他小罗罗见老大铜牙死了,立即撒腿跑了。
北辕尘见人跑了,打了眼色,两人牵着马游逛了一圈,看着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了紧手中的暗器,对着草丛扔去,‘噗呲’刺入*的声音。
北辕尘神色一敛,手中夹着银针,正要动手,便见到傅臻站在远处,指使着黑衣人动手。
北辕尘掏出瓷瓶,把银针塞到瓶口内,再次拿出,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手一挥,倒下几个黑衣人。
傅臻见情况不对,挥手想要让黑衣人暂时撤离,可有无数条黑影朝他们涌来,把傅臻的人如数剿杀,北辕尘和水卿衣步步逼近傅臻,傅臻吓得脚下一个踉跄,心知是躲不过了,但是还是不想放过一线生机,拔腿闷头向前冲。
水卿衣踢起地上的石块,击在傅臻的脚腕,傅臻吃痛的跌落在地上,他按住如针扎一般的膝盖,惶恐的瞪着站在面前的两人,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们最好放了我,否则,我女儿不会放过你们。”
水卿衣冷笑,抬手撕掉脸上的面皮,露出冷漠的脸,丞相心沉到了谷底,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不是水卿衣——”
“丞相是否很失望,主子没有空闲陪着你,她要留在宫中,伺候贵妃娘娘呢。”冷雾终于明白上次主子为何带着人要来九黎谷埋伏,因为他们一直暴露在令贵妃的耳目中,只有经过这里,不知不觉的把人手留下埋伏,再又折回到百丈崖救人,正好掩人耳目,让令贵妃以为这里没人,便安心设伏。
丞相闻言,心如死灰,难道他就功亏一篑了?
“哈哈…你们以为成功了么?冯荣贵今夜也不会放过你们,浅荷殿也想法设法要对付水卿衣那贱人,我们输了又怎样,你们同样赢不了,老夫在地下等着你们。”傅臻牙龇目裂,说完便要咬毒自尽,被冷雾手疾眼快的卸了下巴。
“你放心,慢慢等着,主子百年归寿后去底下有你们给她戏弄也不会无聊。”说罢,便把人扔给身后的死士。
紫苑殿暗室内,水卿衣翘着二郎腿,一手苹果,一手葡萄的吃着,眼角余光瞅着地上昏迷的人。
“怎么还没醒?”水卿衣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不是说一刻钟么?这都一时辰了!
“主子,她不经吓。”冷言满面风霜,从北苍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是为了帮主子抓这个女人,着实有点憋屈,随便一个死士也可以绑了这女人。
“泼醒!”水卿衣想着等下还要看戏,还要去忙着收拾别的不安份的跳蚤,没有多余的空闲看她睡大觉。
冷言嘴角抽动,明明是她自己说对待犯人要温柔,不要动粗,等她自己醒来,这下倒是等不住了。
“哗啦——”一桶冷水淋在傅琴身上,傅琴眼皮子眨巴几下,缓缓的睁开,当看到好整以暇望着她的女人,瞳孔骤然猛缩:“怎么是你,你怎么没死?”
“你没死,我怎么会死?”水卿衣慵懒的窝在圈椅里,凤眼上扬有些戏谑的看着恍若小丑的傅琴。“你说你为我精心挑选的礼物,我是不是要回敬给你?”
“你…什么意思?”傅琴心里惊恐,有着不好得预感,尖锐的喊道:“你不可以杀我,我是贵妃,肚子里有皇上的孩子。”
“哦?那好,我不杀你!”水卿衣爽快的点头。
傅琴一怔,难以相信水卿衣这么好说话,难道是自己威胁起了作用?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下意识的摸着小腹,可看到水卿衣如恶魔的笑容,心,仿若浸泡在冰水里,冷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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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才只有一万三千多,明日一万一或是一万二补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