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来不及逃亡的凯尔特步兵被日耳曼骑兵撞倒,野蛮的踩在脚下,马蹄溅起血花,倒下的不列颠士兵成堆成堆的增加,试图阻挡日耳曼骑兵冲锋的凯尔特步兵,则被日耳曼军团骑兵残忍的削去了脑袋或胳膊,这些马背上的野兽比不列颠蛮族更加凶残,血红的眼睛,金色的头发,显然,这些骑兵并不是罗马人,却比罗马人更加嗜血残暴。
恐怖在战线上蔓延。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些日耳曼骑兵会不会冲向自己。
以此同时,不列颠部落联军却无法突破罗马军团的主力方阵,被铁甲与重盾包裹起来的罗马重步兵方阵就像龟壳磐石一般坚硬,斧头和长剑始终无法击垮方阵的防线。而罗马军团步兵则站在方阵的盾墙内反击,短小精悍的罗马短剑从盾墙的缝隙里刺出,切割着不列颠士兵的手臂和脚踝。
战斗就这样僵持着,不列颠人无法撕开罗马军团的防线,而马克西姆斯则带领着日耳曼骑兵游弋在不列颠大部分的外围,时不时对密集的人群发起冲锋。
然而,毕竟不列颠联军人数众多,十万人的大军,不是一两万,就算屠宰十万头牲畜,也需要足够长的时间,何况这十万人还是手持各式武器的凯尔特部落战士。
“稳住!耐心,我的伙伴,等到敌人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军团内部,阿庇斯翻身下马,鼓舞着每个百夫长继续战斗,他们已经在不列颠人在乱吼乱叫中战斗了数个罗马时,但是战斗依旧不能结束。烦躁的情绪在军团内部蔓延,阿庇斯知道不能让这种情绪继续扩散,否则会出现部分士兵不听命令的情况。而阿庇斯的判断事实上不是来源于战场的情况,而是来自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凯尔特人投入战斗的时间同样很长,并且,罗马军团没有后顾之忧,而不列颠士兵却有,他们必须时不时盯着自己的后方,看罗马的骑兵是不是出现在他们后方。
这便是优势,心理上的优势。
而战事的发展也没有出乎阿庇斯的意料,随着马克西姆的日耳曼骑兵不断冲击,骚扰外围的不列颠联军,这些不列颠士兵先于罗马士兵出现心理崩溃的状况。
许多人趁着夜色,逃进了森林。
托莱斯原本是希望在夜里发动突袭,让罗马士兵因恐惧而逃进森林,而眼下看来,反倒是自己的手下,因为恐惧,逃进了无边的黑森林……而博弈便是如此。
“大酋长,我们的士兵正在溃逃,不少部族的人手已经锐减到一半以下,我们撑不了多久!”
战场后方,部族的猎人气喘吁吁的跑向托莱斯,报告战况。
托莱斯自己也看到了前线正在发生的状况,那些部落的战士,先是由高涨的士气变得冷静麻木,而后变得灰心丧气。最后,演变成恐惧。
当无数的残肢断臂散落在狭长的战线上时,再勇敢的战士也会惊怖,血水汇聚成无数条溪流流过战场,穿过战士们的脚下,黑森林的挽歌。
“撤退,退回森林里去!”
最终,托莱斯下达了全体撤军的命令。尽管箭矢还在林地里穿行,钉在木盾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但是许多蛮族士兵已经精疲力尽的开始撤退,拖着血肉模糊的躯体,或者根本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