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又让雍正忍不住一阵气苦,知道的是自己注重颜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驾崩呢!
太医来的很快,看皇上满脸血渍,鲜血甚至沾染到龙袍上,也是吓的筛糠,待到战兢兢检查完伤口总算舒了一口气。
太医院处理皮外伤还是很拿手的,而拿手缘自经验。
首先,圣祖康熙是马上皇帝,不管是征战四方还是游猎南北,哪怕有侍卫保护的再周到也少不了磕磕碰碰的意外,意外是不分部位的,于是,一个问题就来了,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可若是勋章你一脸呢?
其次,后宫万绿从中一点红,雨露均沾不可能。为了争宠,贵人们就少不得别出心裁。裁个荷包绣个手帕是寻常手段,亲手采些鲜花做艺属于阳春白雪,洗手作羹汤弄些小点心也不能叫下里巴人。
可这些百姓女儿家的基本功,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们却有莫大风险,就算摘花都可能被花刺伤了手不是?想想她们为了保护指甲都要带上各色漂亮的甲套,有碍观瞻的小伤疤更是不可能出现在皇上面前。
太医院的职责就是为皇上一家子做诊疗服务,贵人有需求他们焉敢怠慢?此刻取出来,小心的为皇上净面之后,细细的涂上,感受脸上的清凉,雍正着人取过镜子上下端详,已经收口的伤处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这就足够了,上朝,文武百官奏事都小鸡子似得垂头躬身,谁敢像审犯人似得一瞬不眨的仔细盯着御座上那位?
雍正郁郁的心情一扫而去,挥退了太医,对着依旧傻跪着的蕊初轻轻招手:“蕊初答应,还不起来?教训你两句就要断了你主子的膳食吗?”
调笑的语气让蕊初心里一松,刚要起身又跪的更低:“皇上,奴婢不敢受赏!”
答应,她确信没有听错,后宫贵人从皇后往下更有名称,答应虽只在常在之上,数以倒数第二级,但已经是由奴变主了。刚刚伤害了皇上的龙体,险些更误了皇上的大事,不仅不罚还要晋封,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她朕担心皇上说的是反话呢!
“不敢的话是你该说的吗?”雍正又是一笑:“朕受命于天,金口玉言,你敢抗旨吗?”
“谢皇上!”蕊初深深叩头,背转过去擦去泪痕,重又换上最灿烂的笑容,接受了刚才还是姐妹的奴才们的恭贺,最后的一班岗化作悠扬一声:“传膳——”
等到雍正用罢早膳,再次在蕊初的伺候下净手漱口,整理衣装时,雍正的手毫不客气的探进了蕊初的怀里,这一回蕊初不光没躲闪,反倒努力的挺直身子迎合着,征服的感觉让雍正尤为得意,他甚至开始展望今日的朝会,小女儿,小儿女,总没多少不同吧?朕用不着什么手段,只需用权势碾压过去!
景阳钟敲响,雍正坐上黄色的銮舆,十二名身高马大、身体强健的太监,便缓缓将銮舆抬起,往南一直到乾清门前,这就是所谓的御门听政。此时,东方刚泛鱼肚白,乾清门正中早已设好了金台御幄,身着戎装,腰跨单刀的御前侍卫早已先行护道排列,更远处,手拄长枪的低等侍卫们如钉子样林立着,大红的枪樱随着微风轻摆。
京城之内凡四品以上官员早已分文东武西列好,一个个满脸肃穆,目不斜视,连咳嗽声都听不到,直到当知的掌仪御史高唱一声“上朝”,便鱼贯而入,在乾清门前列班站定。
这时候,钟声也停了,乾清门内外一片安静,便见魏珠儿走到月台前,拉开架势,将长达一丈的辫子抡圆了,抽出如爆竹般的“啪啪”响鞭声。
弘皙知道这叫鸣鞭,首要的意思就是太子御权臣,捎带着还有一点就相当于后世的上课铃声,告诉学生们老师要来了,先做好并准备起立。
三下鞭响之后,雍正扶着魏珠儿的手走上了金台御幄,群臣叩拜,山呼万岁,随着魏珠儿一声“皇上有旨,众卿平身”,雍正已经在御座前坐定了。
“来啊!”雍正往台下右侧的位置一指:“为皇太孙设座!”又往台下左侧一指:“为恭亲王、敦郡王与大阿哥设座!为太子太傅王掞设座,为领办军机大臣索额图、上书房首辅佟国维设座!”
“皇阿玛,儿臣不想在右边!”雍正的话音刚落,弘皙就出言反对,雍正的眉头一皱,心说刚威服了一个蕊初小丫头,你小子也要试试“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