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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斗太后,害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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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回时只看见君少扬,到处找了一番并未看见西门涟,气呼呼的冲到他面前,“说,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君少扬平静地自奏折堆里抬起头来,“出去办事了,您以为所有人都向您这般闲?”

“不就是你皇祖母说了你几句嘛。”皇帝讪讪一笑,走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朕过来是要告诉你一好消息的。”

“是您打算给儿臣府上再增派人手?还是您准备借出玉玺让儿臣假传圣旨召集封了酒肆外加强制臣子戒酒?”君少扬想也不想便问道,最近朝里就这两件事最大了。

皇帝有些心虚的笑,他总不能说这些事他已经完全不上心了,“其实是这样,是你皇祖母答应再不插手你和小洛儿之间的事了。”

“但愿如此。”君少扬低下头去,只当皇帝是想转移话题。

皇帝这下不干了,“臭小子,朕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真的,儿臣还忙,您先一边儿玩去。”君少扬敷衍一句,埋头继续和堆积成山的奏折奋斗。

皇帝连叫了好几声他都不搭理,皇帝恼了,不搭理他了。

世界清静了。

……

西门涟回去后便是召来史扬、猴三儿、宫凌三人,大致交待了三人一番话后便是令他们先走了。

之后,她换上男装,净手用了些许点心,等天色擦黑时这才走了出去。

是夜,白鹭街依然是人来人往,卖各种物品的商贩吆喝着生意、各大酒楼茶肆传来小二来回奔走,响亮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花楼风姿动人的姑娘则是站到了门外甩着帕子娇笑着迎客,遇到财大气粗的便是迎了上去,双方满意后便是相互搂着进了门去。而有些身无长物的人,则是站得远远的,明明很眼馋却作出一副清高样,道是流连花街柳巷玩物丧志。

花楼对面的酒肆二楼,有一人匆匆而来,拜倒在那桌边真斟茶的男子前方五米处,“侯爷,她进了对面花楼。”

“哦。”眉目清俊的男子声调微扬,他身侧的婢女立即轻手接过他手上茶壶,另一婢女则是递上了干净洁白的帕子,他接过擦了擦手,直起身子,“何时进去的?”

“才进去不久。”那人禀告道。

“这样啊!”男子一笑,取折扇轻摇,“派人守着外边儿,你且随本侯一起过去。”

“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门,行至门口时有冷风突起,掀起前面一人额前乌发,深色抹额下隐约可见一道深刻疤痕。

司马瑜!

二楼正斟酒的西门涟几乎是在他刚跨进门的第一步时,便是注意到了他,几乎在同时他目光也朝她这边看来,两人目光于空中相接,她也不避,扫过一眼便是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去。

司马瑜心细如发,惯会察言观色,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看出端倪。

她即使再恨他,也不能在此时打草惊蛇。

低头,轻饮一小口,那*的味道直冲口鼻,心头的那一抹狂躁才微微平静了些。

司马瑜却有些微微的失神,回神后,眸中燃起一抹奇异的光芒,用银子打发了摇曳生姿行来塞姑娘的妈妈,他领着随从信步走上二楼,一路引得姑娘们抛来媚眼和秋波无数。

他束玉冠,锦衣玉带更显身段颀长秀雅,举止里又有着贵介子弟才有的从容和尊贵,偏容貌还俊美无俦,这般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其实不止是那些姑娘们心思荡漾,就连那些花楼的男客里一些人淫邪的视线也紧紧黏在他身上,连身边姑娘娇嗔敬酒都没有听见。

众所瞩目下,他行至西门涟对面椅子上坐下,唇畔含笑,“小兄弟,一个人?”

西门涟抬起头来,眸光泛寒,“干卿底事?”

司马瑜有一瞬间的失神,稍顷他克制住心头翻滚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道,“若是一个人的话,可介意同我并个桌?”

像,太像!

这一张面孔,多么像是午夜梦回时那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孔啊!

‘他’……会不会是她呢?

心跳失悄然序,他搁在双膝上的手指节泛白,痛感隐隐传来。

却,得极力压制下去。

尽可能的,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西门涟望着他,心头冷然一笑,明知故问,“这么多空桌兄台偏要同小可挤,是何居心?”

“居心倒说不上。”司马瑜手指微颤,脸上那从来都是完美笑容面具有了丝丝裂缝,苦笑一声道,“你像极了我失去联系的一位故人,初见着你,我还以为你是她。”

“她是谁?”西门涟口气微微好了些,却是她强行将心头恨意压下的结果。

司马瑜心头掩不住的失望,唇色亦有些微微泛白,却不放弃的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一场误会我们分离,至今生死不明。”

误会?

为杀人夺宝,处心积虑算计他人灭国,这是误会?

司马瑜,你当真无耻!

西门涟瞳孔微缩,面上却含笑,“尊夫人是哪里人,年芳几何?”

“她呀,今年二八有余了。”司马瑜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她和你有五分相似,声音软糯,极爱笑。”

天知道她有多想撕了他那张脸!

西门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兄台和尊夫人感情听起来很是要好,却是不知道是怎样的误会才使得你们分离?”

她倒要看看,他能给出怎样的解释来。

难道真的不是?

司马瑜心里悄然种下怀疑的种子,仔细一看她,虽然二人容貌相似,气质却是天差地别。若是说西门涟是需要人呵护的菟丝花,那么眼前的人便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雪莲花,忍不住的他又想起她决绝跳下鳄鱼池那一刹那狠戾的神情,心头狠狠一颤,搁在双膝上的手指豁然紧握成拳,无声发颤。

他笑得勉强,“算了,先前的事不提了。”

“既然如此,那便喝一杯吧。”西门涟将从盘子里取出一只酒杯,斟一杯酒,递给他。

鬼使神差般他接过后便是一饮而尽,待得发现时那酒已经全入了他喉咙里,神色变了变,将酒杯轻放下。

西门涟像是没看见他瞬息变化的表情一般,“能在这相逢也是有缘,若兄台不介意的话,多饮几杯。”

她自饮尽杯中酒,浅勾唇角。

司马瑜喉头无声一滚,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蔓延心扉,“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免贵姓君,字漓洛。”西门涟道。

“君漓洛?”司马瑜有些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正是小可。”西门涟道,旋即笑一声,“是否想起了小可断袖的名声?”

被点中心思,司马瑜面色微有尴尬,“外人都爱以讹传讹,小兄弟生得如此风神俊秀,怎会是有断袖癖好之人?”

西门涟叹息一声,毫无心理障碍的道,“小可的确喜欢男子,不瞒兄台……”

她欲言又止,面露哀伤之色。

司马瑜不自觉被牵引了心神,“怎么了?”

西门涟苦笑一声,“此次前来皇都小可是要找一人。”

司马瑜心头一紧,下意识问,“找谁?”

“找……”西门涟摇摇手上的酒杯,垂下眼帘,“算了,说了你也不识。”

“或许我认识呢?”司马瑜脱口而出道。

西门涟疑惑地看他一眼,司马瑜察觉到自己过于殷勤,清咳一声,“助人为快乐之本。”

“呵,这样啊!”西门涟这般说着,眸中的戒备之色却并未消去,起身道,“小可之事自会解决,就不劳兄台费心了。”

“既然如此,那这酒便我请吧!”司马瑜也站起身来。

“你我并桌,这酒是小可叫的,怎能劳你请客呢?”西门涟推辞,唤来跑堂的结账。跑堂的报了酒的银两,西门涟去掏银子,面色几不可见的一变,司马瑜见状立即示意随从结了账。

二人从花楼走出来,西门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兄台留个住址,小可明儿一早便差人将酒钱给送过去。”

司马瑜客气道,“区区银两何足挂齿。你我能相逢也算是有缘。正好我才来这不久,需个领路的人,你若不介意的话那酒钱就当是我付你的领路钱,可好?”

“兄台客气了,小可才来这里数日,对这也不甚熟悉。”西门涟推辞道。

“漓洛莫要推辞。”司马瑜笑道,“我来这是游玩的,哪怕是你领错了路我也欣赏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也是极好的。”

这话说得圆满,倒是真让人无法推辞。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时间内不止是她变了,他也变了。

变得越发圆滑、玲珑八面,也……更招人恨!

西门涟眸子微眯起,掩饰住其中的冷色,“还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司马瑜道,“免贵姓朱,字瑾。”

“以后小可便唤你‘猪’兄吧!”西门涟浅勾唇角,一本正经的道。

司马瑜觉得这声调有点怪,但是看见她那一副正经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漓洛领路一道走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西门涟依言上前引路。

在行宫无事时金龙卫闲来无事就爱凑在她跟前同她说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故而这一路逛下来难得的愉快。

当然,这‘愉快’是在表面上。

一路,司马瑜都在不动声色打探着西门涟真正的底细,西门涟一边佯装轻松的逛着,一边不急不慢的回答他的问题,却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听得越多,越是摸不着头脑。

渐渐的,司马瑜也打消了继续问她话的念头,只随她的介绍而行走着。

他一安静,西门涟除了大致介绍下景色,便也未再说多余的话了。又走了一阵子后都有些累了便寻了个小摊子歇脚,西门涟介绍这里的小吃比较有名,司马瑜的笑言定要尝尝,西门涟道定不会让她失望,于是随从被司马瑜打发去点东西了。

“今日玩得很尽兴,真是多谢漓洛你了。”司马瑜轻摇折扇,含笑的眸子望着对面的人,表情是相得益彰的温柔。

只是这表情看在西门涟的眼里,却是要多假有多假。

她忍住心头厌恶,虚以委蛇,“近日心头郁郁,和兄台走这一遭倒是舒心不少,真要说谢,那个人当是小可。”

“呵。”司马瑜笑出声来,“谢来谢去的倒是显得生疏,你我能相聚把臂同游是缘分,我既长你几岁,若不嫌弃你便唤我一声兄长吧!”

“朱兄。”西门涟从善如流唤道。

“嗯。”司马瑜笑应一声,不一会儿随从端了食物来,两人一起用。

食物的味道很是不错,两人都吃得很尽兴,可后来司马瑜却是觉得浑身瘙痒,整个人不舒坦起来,偏当着人面儿又不好挠,便是只先讲筷子搁下,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西门涟佯装没发现他的举动,继续吃她的东西。

司马瑜越坐,身上越是发痒,又见她并没有加快吃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叫苦,清咳一声,“漓洛,为兄忽然想起手边还有事未完成,便先行一步了。”

西门涟这才抬起头来,“无事,你先忙吧!”

“那为兄便是先行一步了。”司马瑜被瘙痒感折腾得几近崩溃,也便没有了说客套话的心思,说罢便领了随从快速离开了。

西门涟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唇角扯出笑的弧度。

他防着她,却未想到她带他来这里便已经是算到了一切。

卖小吃的夫妇用的一切配料都没有问题,可是这汤里的配料却有虾粉。

司马瑜天生就对一切海鲜过敏,不能沾染丝毫,否则便会浑身瘙痒外加皮肤红肿不堪。他这个弱点是她无意中窥破的,后来便是牢牢记在了心上,只是当年是记着一心为他好,如今用上时却是为了对付他。

也,真正害到了他。

西门涟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幽冷之色。

于心里,她无声轻呓:司马瑜,辱没之仇、亡国之恨,我必一一亲手向你和你背后的主子讨回。你可千万要好生活着,活到,我不乐意见着你,将你活剐的那一天!

今夜,一切才刚刚开始。

将手中筷子搁下,她起身,走出小铺子时脚步一顿,唇角无声一勾起,冷眸朝着后边某一处一扫而过,那潜伏在暗地里的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几乎以为自己会在下一刻被捉出来。却不料她下一刻便收回了目光,往远处走去。因有着先前事,他稍微迟了一些才追上去,可是他沿着大致的路线去追她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得已,他只好凭直觉选了个方向继续追。

殊不知他前脚刚离开,在他身后左边黑暗的小巷里,已经从头到脚换上打更人装束西门涟后脚便是走了出来,瞥一眼他离开的方向,低下头,放飞随身携带的骨蛾,跟着它去寻找司马瑜所在的位置。

穿过繁华的大街,行到僻静小巷,再转到那幽静的官道,后终停在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宅前。

抬头,她默默记下宅邸的位置和匾额的名字,转身敲更鼓,再不逗留,朝着远处行去。

白鹭街、乌衣巷,唯一能来去自如不受限制的只有每夜打更的更夫。

更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西门涟彻底离开乌衣巷后,去老地方换下一身的伪装,将更鼓还给了更夫。

“王妃一路当心。”更夫,也是金龙卫其中之一接过更鼓后压低了声音道。

西门涟轻颌首,走出门后足尖轻点,朝着君少扬行宫的方向掠去。

“怎么这么晚才来?”

她足尖才落到行宫的地上,君少扬便是打开了房门迎了上来,鼻翼一动,便是低下头来在她身上左右使劲一番嗅,抬起头来,“今晚跟谁一起喝酒了?”

这人是长了狗鼻子吗?

她来之前都有用香薰将酒味盖住了,他怎么都闻得出来?

西门涟额头滑下三道黑线,抬手淡定的推开他,“进去谈。”

这院子里虽然安静,但是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龙卫在这,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们当八卦八的好。

君少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让开身,同她一块儿走进去。

“说吧,今晚和谁喝酒了?”

进屋子把门一关,君少扬便是将西门涟给紧紧搂在了怀里,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沉声问她道。

“司马瑜。”西门涟老实的道。

君少扬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你以身涉险,我会担心。”

就事说事,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怀疑,是绝对的信任。

西门涟心头一暖,轻笑一声,“他盯上了我,我若避开定会引得他怀疑,倒不如直接面对。”

有些事,有些人,避无可避。

“你这样,我会心疼。”君少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他想到她面对仇人为大局也要和颜悦色,极力隐忍情绪,他心里就很难过很难过。她是快意恩仇的人,若不是为他,也不需隐忍至此。

西门涟伸手环住他紧窄的腰身,猫儿一般偎依进他的怀里,“少扬,等你真正有能力护着我了,我便不用这么做了。所以呀,你要快快成长起来,在此之前就让我先保护你吧!”

她笑,抬起头,在他唇角轻轻一吻,那一双美眸狡黠而灵动。

“你呀……”君少扬心情再压抑,见她这般模样,也轻松了大半。

“浓缩的,都是精华呀。”跟在他身边久了,她也恢复了无忧无虑时爱玩爱闹的性子,神气地一扬下巴,“别看我没你高,我这肩膀再重的担子也扛得住。少扬,你今天是不是也发现我很厉害了?”

君少扬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是是,你最厉害了。”

西门涟眯着眼睛笑,像是被顺毛正愉快的猫儿,伸出小爪子在他眼前,“小扬子,走,扶哀家进里边坐去。”

小扬子!

君少扬危险的眯起眸子,大掌紧扣住她腰肢,“你叫我什么来着?”

“小扬子呀。”丝毫不知道危险降临的西门涟理所当然的道,她似乎也被这称呼逗乐,忍笑道,“仔细着伺候哀家,哀家高兴了就给你看赏。”

君少扬睨着大胆捋虎须的小女人一会,低下头快而轻地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尽喷在她敏感的颈窝,低沉沙哑的声音于此时此刻听起来别有一种致命的魅惑,“为夫这就好好‘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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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好不容易撸出万字更新,提前祝福大家五一愉快,哟西,么么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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